他忽然意識到,劉表和黃祖的關係,也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密切,牢不可破,他們之間也存在著一種爾虞我詐的暗鬥。
尤其這次劉璟去柴桑陶家參加壽辰,請假二十天,劉表竟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恐怕這裡面隱藏著劉表的一種心機。
劉璟點了點頭,“當然有任務,伯父讓我此行細看江夏。”
如果說劉璟這次邀請徐庶去柴桑,僅僅是出於一番好意,那真的是有點自欺欺人了,徐庶是何許人,劉璟能不知道嗎?
在三國演義中智謀高絕,不亞於諸葛亮,只可惜被曹操抓住了弱點,才華無法實施,成為三國中最大的遺憾。
在歷史上,徐庶也是因為母親被俘,不得不去曹營效力,但因為他曾追隨劉備的緣故,終身不得重用,鬱鬱而終,也算是三國中的悲情人物,劉璟見到徐庶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決定不讓歷史悲情重演。
此時荊州人才濟濟,北方名士匯聚襄陽,卻被本土士族排斥,大多不得重用,只因劉表有糧米接濟,才留在荊州。
徐庶也是一樣,從他衣著打扮來看,他確實混得不如意,甚至可以說窮困潦倒。
但士人自有清高處,徐庶再窮困潦倒,也不至於因為陶湛的邀請,就去給陶家老爺子拜壽。
畢竟陶家是商人,和陶家之女聊聊天,交為友人還可以,但要讓他出面去陶家拜壽,被其他士子知道,他是要被恥笑。
徐庶也自有他的想法,實際上,若不是劉璟邀請他,徐庶萬萬不會去柴桑,他寧可和崔州平去博陵,連魏延都看得出劉璟是一隻將一鳴驚人的天鳳,難道徐庶會看不出嗎?
徐庶最初考慮投靠劉表長子劉琦,成為劉琦的幕僚,但劉琦和劉表一樣,只是表面上重視北方士族。
他骨子裡還是倚重荊州大族,交往這麼幾年,從未替任何一個北方士族安排職務,令徐庶也對他失望了。
正是在荊州的冷遇,崔州平和石廣元都已決定返回北方尋找機會,而徐庶卻因機緣巧合,成了劉璟的朋友,徐庶便有了對自己前途的考慮。
徐庶又微微笑道:“人人都說州牧和黃祖交情深厚,可以共天下,可事實上,州牧最忌憚之人,恐怕不是蔡家,而是這個黃祖。”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雙方便已心知肚明瞭,劉璟拱手笑道:“願和元直兄溫酒詳談,懇請賜教!”
徐庶搖了搖羽扇,眯眼笑了起來
船艙裡,小包子哼著小調,像一隻築巢的小麻雀,正忙碌地收疊劉璟的衣服,這時,劉璟和徐庶走了進來,劉璟笑道:“小包子,給我和徐公子溫一壺酒,再要幾盤小茶來!”
“好!”
小包子清脆地答應一聲,像只小鳥般地飛走了,劉璟和徐庶靠窗而坐,面對小桌,漢水的波光浩淼盡收眼底,令人心胸開闊。
劉璟給徐庶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涼茶,微微嘆息道:“其實上次我在武昌縣殺了黃逸,我便感覺伯父和黃祖的關係有點微妙,似乎並不是想象中的和睦,直到昨天晚上,伯父忽然來找我,我才知道伯父對黃祖的怨念。”
徐庶猶豫了一下,“公子,這話告訴我合適嗎?”
劉璟一笑,“我和元直兄肝膽相照,共謀孔明姻緣,現在又坐在同一艘船上,怎麼不合適?”
劉璟這番話說得風趣幽默,徐庶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心中的一點點疑慮一掃而空,他起身深深施一禮,“公子以誠相待,元直願洗耳恭聽。”
這時,小包子拎一隻食盒進來,將一壺酒和幾樣小菜放在桌上,笑嘻嘻道:“一隻風雞,一盤醬羊肉,一條燴魚,還有幾樣蔬菜,公子肯定不夠,我再去做幾張羊肉餡餅。”
“夠了夠了!”
劉璟擺擺手笑道:“你再去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