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對江東的包圍完成,那時我就知道,江東已無力迴天,被滅亡是遲早之事,現在就算我再封孫權為吳王,除了能噁心劉璟一下,對江東又有什麼意義?”
“父親的意思是說,我們放棄江東嗎?”曹丕有些不甘心道。
曹操瞥了他一眼,拉長了聲音說:“不是我要放棄江東,而是江東大勢已去,我根本無力迴天,吾怎麼還看不透局勢?”
曹操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嚇得曹丕連忙道:“孩兒的意思是說,父親也需要表個態,就算幫不了江東,至少也可以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這句話倒有幾分道理,曹操又問程昱,“仲德意思呢?”
程昱微微一笑,“微臣覺得,沉默就是最好的表態,言多必失,有些話還是不說為好。”
曹丕大為不滿,他回視程昱,“江東發生劇變,我們卻保持沉默,這豈不是掩耳盜鈴?會讓天下人以為我們是示弱,是向劉璟妥協,今日我們不同情江東,他日誰又會同情我們?”
“你在胡說什麼!”
曹操一聲怒斥,打斷了曹丕的話,曹丕不敢再說下去,只得恨恨低下頭,心中暗罵程昱。
曹丕沒有聽懂程昱的意思,曹操卻聽懂了,程昱是讓他不要輕易表態,孫權政權已不得人心,統一南方是民心所向,若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力挺孫權,非但救不了孫權,還會將自己拖下水,保持沉默,佯作不知此事,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至於表態,以後再說。
曹操和程昱對視一眼,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他們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這時,曹操又瞪向曹丕,曹丕的選擇著實令他失望,三十五六歲的人,政治頭腦還這麼簡單,自己若去世,他怎麼可能是劉璟的對手。
曹操越想越惱火,又質問曹丕道:“出丁令現在進展如何了,你為何一直不向我稟報?”
曹丕心中猛地一跳,他就害怕父親問他出丁令之事,分田棄奴,這將觸動無數高官豪門的切身利益,地方官府普遍牴觸,根本就推行不下去,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他本想不了了之,沒想到父親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問起此事,讓他怎麼回答?
但父親正目光嚴厲地瞪著他,讓曹丕無法迴避,他只得硬著頭皮道:“出丁令牽扯太廣,不是父親一個命令就能解決,也不是幾個月就能完成,孩兒需要時間。”
“哼!什麼需要時間,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做此事!”
“孩兒當然想做,自耕農太少,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財力復甦,夏糧雖然豐收,但官府稅賦卻比去年降了三成,當然和大量逃民有關,但根本原因還是豪門大戶藏匿了太多的人口,使自耕農戶數已不到十年前的一半,孩兒知道這是社稷之本,所以也很焦急,但確實需要時間。”
曹操臉色稍緩,“既然你知道問題嚴重,我也不苛責於你,但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計劃和時間,我想知道你準備怎麼做,需要多少時間?”
曹丕無奈應道:“孩兒這就回去草擬!”
“去吧!”曹操揮揮手,讓曹丕離去,
曹丕起身慢慢退下,望著兒子走遠,曹操才嘆息一聲,憂心忡忡對程昱道:“仲德,我現在真的很擔心,我這個世子是不是選錯了,或許我讓三子繼承我的事業才是明智之舉。”
程昱心中暗暗苦笑,對曹操道:“既然魏公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再輕易改變,否則會動搖國本,世子雖然在政治頭腦和駕馭大局上皆不如劉璟,但至少他很勤政,而且出丁令之事我也略知一二,反對人很多,尤其軍方強烈反對,地方官府也消極應對,不願得罪世家,所以世子推行得非常吃力,這種奪田廢奴之事,劉璟尚且用了十年時間才漸漸有所成效,更何況利益根深蒂固的曹魏,微臣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怕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