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子嬰率領數千人的徑直北上。
上郡本就離咸陽不遠,乃是大秦三十六郡之一。
面積廣袤,因是接壤匈奴的主要郡縣,一直以來,便是窮苦之地。
待到一日路程,子嬰剛踏入這雲中縣內,王翦早已親率三十萬大軍等候多時。
縣城外,王翦身穿鎧甲立於戰馬之上,望著迎面而來的隊伍。
便立刻翻身下馬,待到子嬰到了跟前。
便上前行禮道:“末將王翦,親率三十萬大軍恭迎小公子!”
望著滿頭白髮的王翦,子嬰也是翻身下馬,趕忙攙扶起來。
頗為不滿道:“外大父,你都這般年紀,怎還親自來帶隊?”
身後的諸將也是同樣的想法,王翦屢立戰功,功勳顯赫,可已然老邁,何必和他們這些個年輕人搶功勞?
這王賁都作為主將一起跟來了,若是王翦再摻和進來,那豈不是這滅匈奴的功勞又全部被這王家納入囊中?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見小公子體貼王翦,不少人心中都是暗鬆了口氣。
王翦倒是低聲細語道:“小公子,王翦身為大秦將帥之一,這討伐匈奴,焉能不去?”
快半年未見,王翦真是蒼老了不少,子嬰便勸慰道:“外大父,匈奴一共只有三十多萬騎兵,我大秦這次準備了六十萬,足夠了……”
子嬰話未說完,王翦便擺手道:“六十萬人,也不多我一個王翦是吧?”
身後的諸位將軍聞言,卻是哭笑不得,感情今天這王翦是要撒潑耍賴啊。
可子嬰還是搖頭,畢竟身為自己的親人,又這般年紀了,蕩滅匈奴,若是沒個幾年,哪能這般容易成功?
若是外大父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如何向母親交代。
見子嬰還不同意,王翦卻是後退一步,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劍,一旁的項羽立刻踏前兩步,盯著王翦。
卻見王翦手持寶劍,便舞了起來。
上下騰挪,看的人眼花繚亂,片刻後,這才收手。
子嬰看的真切,外大父真的老了,這一套簡單的動作,都累得喘氣。
可王翦卻是喘著氣,笑盈盈湊了上來,道:“小公子,如何?那廉頗七十有餘尚且上陣殺敵,我王翦才六十多,豈是不能廝殺?”
子嬰見狀,倒是為難了起來,外大父明顯老邁,這北方苦寒,短期內可平定不了匈奴。
便又搖頭道:“王翦聽令,你身為大秦武成侯,陛下命你在雍城訓練新兵,此乃皇命!莫要違背了陛下的旨意。”
王翦一愣,子嬰長了這般大,可是少有喊自己名字的時候,竟然還拿陛下來壓自己。
眼看這氣氛緊張,身後不少武將,皆是下馬,王賁立刻上前勸慰道:“爹,回去吧,莫要違抗皇命。”
“老將軍放心,我等定滅了匈奴,還請老將軍莫要返回雍城。”
“王老將軍,莫要傷了和氣,我大秦將帥眾多,是時候該放手了。”
……
王翦看著圍過來的眾人,卻是喘著氣,欲言又止,半晌後,他丟下手中寶劍,嚷道:“我不老!我不當這什麼候了,我只是大秦一名小兵……”
一邊說著,王翦就要去脫下身上的鎧甲。
一旁的眾人見狀,立馬圍了上去按住王翦,勸慰道:
“將軍莫要激動,都是我等戲言,戲言……將軍哪裡老了,只是職責所在……”
“什麼職責所在?”王翦卻是歪著脖子,繼續道:“我就要去打匈奴,這將軍,我不當也罷!”
王翦沒有理會眾人,繼續脫著鎧甲,王賁哪裡見過這陣仗,也不知道父親到底要幹什麼。
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