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城外。
秦軍大營內。
子嬰的營帳外,卻是豎立著一個木樁。
木樁之上掛著一個鳥籠,鳥籠外卻是裹了一層厚厚的布帛,只留了一個小口。
若是細聽,還能聽到“咕咕”的鳥叫聲。
眼下,天色漸黑。
王崇文入這王都之內,已是有大半日的時辰,眾人皆是在等待著情報。
營帳內,王賁探出頭,又瞧了下外面的鳥籠,除了焦急的“咕咕”聲外,依舊沒有鴿子飛回來。
他收回目光,回頭疑惑道:“蒙恬,時辰已是過去這般多,這鴿子能否歸來?”
此次西征,王賁已是換上了普通人的甲冑,畢竟,為子嬰牽馬一年的懲處,眼下還在時間內。
這營帳之內,眾人也頗為焦急,若是這情報傳不出來,那王崇文可就白去了。
信鴿認識回家的路,不少人都清楚,可是,能憑藉叫聲尋著伴侶倒是稀奇。
“自當有用。”蒙恬頗為自信:“這可是訓練許久的信鴿,三十里內,皆可尋到,只是不知方向,倒是得花點時間。”
子嬰也頗為好奇,鴿子本是一夫一妻制,這蒙恬不知是用的什麼法子,訓練出了這種鴿子。
正想詢問,卻聽營帳之外,“咕咕”的叫聲忽地拔高。
蒙恬一喜,“騰”地跳起,朝著帳外跑去,笑道:“回來了!”
眾人一喜,也是緊忙起身,跟了出去。
出了營帳,卻見那木樁之上,兩個信鴿正在耳鬢廝磨,“咕咕”地叫著。
好似在訴說著離別之苦。
蒙恬快步上前,取了那飛回信鴿腳邊的信後,便快步遞給了子嬰。
連忙翻開一閱,子嬰的眉頭漸漸舒緩了起來。
沙雅也是湊過來,焦急問道:“怎麼樣,王都之內如何了?”
“倒是不好再等了。”子嬰合上信紙,遞給了王翦,“王崇文說他能於夜間開啟城門,這倒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眾人快速傳閱一番,皆是心頭微震。
這信紙之上,也是提了一嘴城內百姓的狀況,真就慘絕麻木。
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沙雅看後,還是眼泛淚花。
她緊抿雙唇,只是靜靜地望著子嬰,並未焦急開口。
眾人心中皆是一嘆,陛下說了,這王都之內的月氏人,此刻已皆是秦人。
這般慘絕,自當要傾力相救。
項羽率先問道:“公子,既然能夜襲這王都,項羽願去!”
“倒是不用這般急。”子嬰回到自己位子坐下,沉聲道:“這匈奴人竟能這般寬心,連夜間都不派人值守?”
信紙之上,王崇文也是提到了這一點。
這冒頓被大秦打的抱頭鼠竄,眼下,這沙雅也是逃了出去,不管怎麼看,大秦必然不會放過這月氏王都。
這冒頓為何能這般寬心?
著實奇怪!
“公子,這你就不懂了。”王賁卻是沒有坐下,反倒站在子嬰身後,“軍令下達,能否落實,還得看下層的人,這匈奴雖然匈奴,可本質也就是牧民而已。”
閒時放牧,戰時劫掠,這便是匈奴人的生活。
若是要說軍紀,聽單于的話便是軍紀,且不見這戰場之上的正面交鋒,匈奴人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王賁說得對。”蒙恬也是附和道:“冒頓定然是下了軍令,可眼下寒冬時節,又是深夜,只要城牆之上有人幹活,誰會願意時刻值守?更何況,匈奴人也不信我大秦會冬季出兵。”
對於冒頓看來,這月氏人的死亡自然不關心,而對於強大的大秦來說,這些人就更不會在意。
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