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育王沒能救下匈奴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月氏王都。
最重要的,便是那些早已等待東去的行商隊伍,卻聞聽那伊犁河橋竟是被毀了!
那可是全西域行商共同的財產,沒想到,竟然被阿育王給毀了!
雖然心中憤恨,可畢竟西域還在阿育王的統治之下,這些行商自然也無力反抗。
橋毀了,那便毀了吧。
只要到了河邊,靠著渡船依舊能過岸,只是多費些時間罷了。
可這一戰,具體的細節並未透露,只是說那大秦的軍隊,追至伊犁河邊,斬殺了所有匈奴人。
而恐於孔雀國計程車兵,秦人便率著隊伍退了回去。
既然戰事已了,行商們便迫不及待想要東去,這一來一回,都是算好了日子,若是耽擱一番,耽誤了期限,便要迎上深冬時節。
雖說,也有不怕死的人冬季前往,可那等畢竟是少數,利潤頗豐,可風險極大。
眼下,正是東去的黃金時節,待到阿育王進城,便有不少行商一起去官邸詢問,是否可以出城去。
官邸衙門外,行商們聚在一起,正想著尋個說法,丞相薩陀摩訶已是定好了出城的規矩,讓人張貼在告示欄上。
“什麼?這出城也要繳稅?”
“哪有這個說法?往年不都是入城才交賦稅的嗎?”
“是啊,而且這次的賦稅為何如此之高,竟要貨物價值的三成?”
“往下瞧,回來入城還得繳稅呢,還是三成!”
圍攏過來的行商,此刻義憤填膺,這告示欄上的出城規矩,沒想到這麼苛刻。
不但出城要繳稅,而且還要三成貨值!
待到你歸了樓蘭,還要收你另外三成的貨值。
這等相加,可不是簡單的六成而已,這貨值多少錢,還不是看人家怎麼說?
告示上可是寫的很清楚,按照貨物售賣價格計算,而不是獲利三成計算,這些行商本就精通算數,細算下來,這賦稅簡直恐怖!
以往,他們入了西域,也就繳納一成的賦稅罷了,而且還是按照獲利多少來算,等於自己還留有九成的利潤。
可若是這般算,行商一趟的利潤大頭,豈不是都要給了孔雀國?
自從西域被孔雀國佔據,誰家沒被孔雀國勒索過?
光是每家被迫請回去的佛像,便已是一個天文數字,一些商賈之家,還被迫佈施一番。
已是被搜刮了這麼多,這些行商依舊可以忍氣吞聲,因為只要開春可以東去,那便能掙到更多的錢。
可眼下,這孔雀國竟要繳納這麼多的稅賦,等於直接砸了行商們的飯碗,當下就有行商罵罵咧咧了起來。
圍攏的行商足足有幾十人,所謂法不責眾,人聚在一起便有了膽子,更有憤怒者,直接對著守在門口計程車兵破口大罵。
人群嘈雜,圍觀的人便快速多了起來,兩名士兵見狀,也是嚇了一跳,趕忙朝內稟報去了。
不多時,丞相薩陀摩訶便領著一群衛兵朝這匆匆趕來。
身為阿育王的丞相,薩陀摩訶自認為也是日理萬機,俗事頗多,自己剛頒佈的政令,竟然有這麼多人反對,自然要來看個清楚。
到了門口,見來了這麼多的孔雀國衛兵,嘈雜的聲音,頓時小了下來。
“怎麼回事?誰敢在這鬧事?”
薩陀摩訶目光掃視一圈,卻見行商一個個低下頭,誰也不敢率先開口。
有人把薩陀摩訶的話翻譯一遍,人群之中一位年輕的行商,鼓起勇氣道:“大人,這新的稅法太過苛責,若是這樣計算,那這一來一回的利潤便沒了多少,還有誰願意東去?”
從這樓蘭走到咸陽,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