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多的人給圍著,韓信一時有點手足無措。
他多希望這些個公子哥,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可明顯,卻又不是。
他們按住韓信的肩膀,不顧他反對,就這般騎在了王崇文的背上,在這院落裡爬了起來。
韓信自然知道他胯下之人是誰,這可是權傾朝野王綰的孫子,可現在卻是被小公子嚇得逼迫自己騎著他,這場景,真是有點魔幻。
子嬰幾人,就這般靜靜地看著,看著這幫公子哥,滑稽又有點可憐的模樣。
可就在此時,門外一聲傳來一聲呵斥:“成何體統!”
一句話,把這些個少年拉回了現實。
只見,淳于越揹負著手,滿臉的怒意望著這群人。
剛才自己書院的小廝來找自己,淳于越就猜到是小公子來了。
本也沒當回事,只是回來看看,可卻見得這院內嬉笑怒罵,搞的烏煙瘴氣。
學子們見狀,一個個都老實了不少,立刻垂頭俯首不敢言語,可地上的王崇文卻還在叫喚著:
“韓兄,再來兩圈吧,再來兩圈。”
卻聞得四周安靜,一抬頭就看見淳于越在給公子子嬰行禮,頓時嚇了一跳,趕忙站起呆在一旁。
他們雖然頑劣,不把老師放在眼裡,可也分人。
淳于越這等在大王心裡,都能排的上號的文化人,他們不敢得罪。
“不知小公子,來這書院何事?不妨去工坊看看,造紙術的效率又提升了一截。”
淳于越正醉心於造紙術的改革,一有機會,便想拉著子嬰一起去瞧瞧。
子嬰卻是反問道:“淳老,官家的子弟在你這識字學禮,學的就是這個?”
淳于越一陣汗顏,連忙道:“這等頑劣孩童,無需公子提醒,老夫必將重罰。”
說完,轉身對著這群少年道:“你等還在這杵著作甚?去屋內,把《論語》抄錄十遍!”
這群人,真是讓淳于越丟盡了臉,只想趕緊打發他們離去。
“慢著。”子嬰開口道,“淳老,事情沒你想到這麼簡單。”
子嬰給項羽使了個眼神,項羽點點頭,便去人群中把韓信給拉了出來。
韓信依舊低著頭,掛著笑容的臉龐上,有著一絲不解。
可當項羽開始脫他衣服時,他彷彿想到了什麼,連忙捂住道:“沒事,不打緊,公子不打緊!”
可項羽不理睬,饒是死死攥緊的韓信,力氣也不如項羽一半,粗布麻衣輕易間便被扯了去。
只見韓信裸著背,黝黑的後背上卻是青一塊紫一塊,密密麻麻不下十幾處傷痕。
韓信原本帶著笑容的臉龐,終是在這衣服被脫光後,消失殆盡,他低著頭不知所措。
“怕什麼?公子給你撐腰!”見韓信這個慫樣,項羽冷不丁罵了一句。
韓信卻是沒有回答,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彷彿想把背後的傷痕給遮住。
一旁的少年們,死寂般地站在一旁,雖然心中有些害怕。
可畢竟,家裡都是朝中大員,韓信被欺辱成這樣,還不是他不懂得尊卑,一個小都尉的兒子,憑什麼和他們一起讀書?
不欺負你欺負誰?
這遍體的淤青,已經算是不錯了,要知道戰敗的不少趙國人,就被咸陽城內不少個貴族給平分了,當成了奴隸趨勢。
韓信本是戰敗的楚國人,要是早幾年也是奴隸的命。
打殺了奴隸而已,有什麼後果?
好就好在,小公子奏請了大王,將這部分人全部赦免,反倒成了秦國人。
眼下,書院的淳老也回來了,他畢竟也是小公子的老師,這件事估摸著也是大事化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