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府出來,正打算去徐家看看徐佳瑩,在路上就被人攔住了,“莊小姐,家裡來了個老人,一定要求見你。”
白瞻難得沒有跟著一起出來,來報信的是三子。
“老人?是不是溪水鎮的人?”
“不是,我聽著像是京都口音。”那人警覺得很,對誰都不信任,又是一口京都口音,且聲音有些怪異,公子見過後才派了他過來請人回去。
依他的直覺,那人肯定有問題。
京都和莊小姐扯得上關係的,只有一個董家,只是這人看著,和董明德明顯不是一起的。
“賀曼,你去一趟徐府,給徐小姐號脈看看情況,再問問她有沒有不妥的地方,代我告罪一聲。”
“是。”
回了家,一下馬車就看到莊書敏在門口等她。
這些日子莊書敏都在替她管著東市的鋪子,有了事情做,精神越發好了,臉色水潤潤的,嫩得能掐出水來。
看到人莊書敏連忙迎了過來,拉著人進門後低聲說著她的發現,“雖然是做男人裝束,我看著像是個老媽媽,路上怕是沒少受折騰,明明累得不得了了,稍一有點要睡過去的跡象她就猛掐大腿,我看著那勁頭怕是那地方都青了,晴妹妹,這會是什麼人啊?會不會有不妥?”
“我得見過人才知道。”
說著話,兩姐妹已經進了正堂,那個警惕的用半邊屁股坐著的人看到她們立刻站了起來,對著莊書晴話未說半句,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
莊書晴這才明白敏姐姐說的那句沒少受折騰,這個不知是男是女的老者精神已經到了崩潰邊緣,不用走近就聞到了一股子餿味,頭髮挽著男人的髻,油乎乎的,看起來就很髒,衣服還算合身,卻也髒得很了。
莊書晴沒有嫌棄的走近,“老人家,聽說您找我。”
“小小姐……”老人沒有再壓著嗓子說話,一聽就是女人的聲音,“老奴……老奴總算活著見到您了!”
不等老人跪下去,莊書晴趕緊將人扶住,寶珠南珠連忙上前一起幫忙,扶著人坐下。
“您叫我小小姐,是董家的人?”
“是,是,老奴是老夫人的人,曾經是四小姐的乳孃,只是沒想到我這老東西還活著,四小姐卻……”
像是記起來什麼,老婦人連忙一抹眼淚,也不顧這裡還有其他人在,解開一層層衣裳,從貼身的小衣裡拿出一封有些皺皺巴巴的信,“老奴來就是為了送這封信給您。”
莊書晴捏著信沒有開啟看,而是吩咐道:“寶珠南珠,你們帶著嬤嬤去洗漱,讓喻娘子準備點清淡好消化的吃食,要快點。”
“小小姐,老奴不打緊,您快看信。”
“耽誤不了,去吧。”
老嬤嬤被扶走了,看著那個背影,莊書晴卻失了開啟信的勇氣,她很害怕這是一封求情的信。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從來不是多無情的人,她很記好,上輩子做了那麼多年的孤兒,誰幫了她她都牢牢記著,後來做了醫生,曾經幫過她的上了年紀的人她都會固定抽時間去給人做檢查,要是發現不妥的也會立刻聯絡熟識的醫生幫著做體檢,哪怕那些人並不缺那個錢。
她記好,也從來都感恩。
她怕這是一封打人情牌的信。
一股冷香傳來,人被人攬住,手裡的信也被抽走。
白瞻沒有那些顧忌,當著莊書晴的面將信開啟,幾眼掃過後放到她眼皮子底下。
信上的內容不多,只有簡單的幾句,“致書晴書寒吾孫,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董家誰來,不管董家來人打著誰的名頭都不要信,不要上京,不要被人哄住,外祖父外祖母不會叫你們來京都,不會要你們認祖歸宗,一定不要和董家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