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隨著漢軍的賞額被陳文提出,軍官和士兵們心中的驚喜一下子就演變為狂喜。比起蒙古人,滿清的那些漢軍更加被這個時代的明軍所鄙視。
當然,這些鄙視更多是來源於道德方面。除卻不要祖宗給韃子當狗的謾罵外,漢軍劫掠百姓客商的能力絲毫不在滿蒙八旗兵之下,這些都構成了明軍對於他們的蔑視。而這些道德上劣跡也影響到了在心理上擁有道德優勢的明軍對於這些滿清軍中的漢軍的戰鬥力的評價。
陳文營中的軍官和士兵們普遍覺得,他們複製於當年的那支戚家軍,怎麼也不可能打不過一群不要祖宗的二韃子吧?
一個漢八旗兵就值三十兩呢,一隊十二個人一起上都夠分了。至於那些綠營兵,能不死於不明aoe就不錯了,只是要勞煩火兵多出些力氣把腦袋砍下來,不過他們也不會介意的不是。
如果是這樣的話,從軍幾年,安家費、月餉再加上斬首的賞銀和一些額外收入,就算被軍需官和上司盤剝一些,回到家鄉也是可以蓋房子、買地做個小地主了。到時候除了媳婦外還能有幾房妾室也說不定呢。至於傷亡,戚家軍的傷亡一向很低,就一定會那麼倒黴輪到自己嗎?
只是陳文卻很清楚,這個時代的漢八旗除了源於皇太極建立的黑旗漢軍外,很多都是孔有德、尚可喜等人帶去的東江軍,那些都是打老了仗的老兵。而綠營兵之中,尤其是田雄的提標營當年也在黃得功帳下圍剿過流寇,戰鬥力其實都沒有營中這些將士們想象中的那般弱。
不過嘛,這種心理優勢到是陳文樂於看見的。在他的印象中,當年那支“坑爹鐵騎”關寧軍入關平定登州之亂和圍剿流寇時,除了甲堅兵利以外,更多的就是擁有這種心理優勢。
以左良玉和吳三桂為例,左良玉崇禎初年開始圍剿流寇,也稱得上是一員虎將,那時李自成、張獻忠這樣的狠角色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可是到了崇禎末年,這二位刷出了六神裝,左良玉立刻就扛不住了,到了後來,更是一聽說大順軍南下,就毫不猶豫的起兵清君側,怎麼也不肯和李自成對戰了。
再說吳三桂,這位被稱之為用兵華麗的絕世驍將,平定登州之亂時在其父吳襄麾下配合副將祖大弼也確實吊打了孔有德的叛軍。這和他們作為平叛軍的心理優勢,而孔有德作為叛軍心理上本身存在劣勢很有關係。可是到了一片石之戰,面對左手無盡右手紅叉的李自成,吳三桂被打得連他爹都不認識了。就因為這樣,他也只能連夜剃髮降清,靠著重新認爹來保住性命。
未戰先怯,沒有開打就先嚇得尿了褲子,仗也就不用打了。
陳文很慶幸,他所喊出的那句重建戚家軍的口號已經開始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士兵們的心理。不過,除了即將開始的訓練外,這些還不夠!
“本營安家費、本色、折色、斬首賞銀和戰功賞銀全部由軍需官按照軍功發放,包括本將在內,各級軍官不得侵吞。”說罷,陳文轉身面相齊秀峰,厲聲問道:“軍需官齊秀峰,自你而下,有敢侵吞者,本將必殺之!爾可知曉?”
聞言,齊秀峰竟流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對陳文躬身說道:“學生明白,學生必不敢有違軍法,亦不會使將士們受困於飢寒。”
“好!”看著齊秀峰的表情,陳文舒了口氣,嚴格的監管還是必須要有的,而這個如同一張白紙般的讀書人至少暫時不用太過於擔憂其人近期內會製造出什麼滔天大案了。至於長遠,還是先把一個多月後的那關過去再說吧。
這一刻,陳文麾下計程車兵們紛紛流露出了喜悅之情,雖然對於是否能夠足額拿到還是有些擔心,但是既然將主已經寫明於軍法之中,那麼就算被盤剝也應該會少一些吧。
這一刻,在場的軍官們則顯得神色複雜,他們失去了一些盤剝士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