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如此,由本官出頭說服那些苦主,有軍功者給些銀錢補償,沒有軍功的發回,貴爵以為如何?”
看似是個妥協的好辦法,但是根本沒變,陳文也不打算吞下這個有毒的蘋果。於是乎。只見他搖了搖頭,繼而對曹從龍說道:“撫軍,入我營中,便是我麾下之兵,若是連自家的兵將都保護不了,憑什麼讓他們效死沙場?”
“本帥知道。撫軍此來無非是策動本帥領大軍進攻台州。那麼我有一言,還望撫軍斟酌一二。”
陳文突然從逃奴一事跳到了他此行的目的,這讓曹從龍感到頗為不適應,但是既然提及此事,他也想聽聽陳文的打算,畢竟初見之時提及此事時乃是個不了了之的結局,雙方也未能進行有效的商談。
“願聞其詳。”
“本帥此前說過,金華一地受到杭州、衢州韃子的兩面夾攻,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東進台州。”
見曹從龍臉色一沉。陳文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如常。“不過既然撫軍提及監國殿下處境,本帥身為人臣也不能置之不理。不如這樣,本帥打算過兩個月待軍隊訓練完畢便出征衢州,在解除衢州方向的威脅後再東進台州,如何?”
“這……”
突如其來的好訊息直接把曹從龍弄了個措手不及,眼下他還不知道魯監國的處境比起之前糟糕更甚,在鄭成功的排擠之下。魯監國麾下眾將人心已然不保,開始紛紛投入鄭成功的懷抱。若非還有曹從龍說服陳文進攻台州一事撐著。只怕就連魯監國也已經開始考慮去監國號的事情了。
只是遠在千里之外,這些他也只能有個大致的預測,而且鄭彩曾經奉魯監國為正統的事情也影響到了他評估鄭家態度可能存在的結果,若是過幾個月真的可以出兵也未嘗不可。
只是未待曹從龍出言討價還價,陳文卻率先開口說道:“撫軍先別急著決定,本帥還有兩個條件。請聽完再做思量。”
條件?
聞言,曹從龍心頭的怒意更甚。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這個武夫張口便是條件,連最起碼的三綱五常都毫不顧忌。可謂寡廉鮮恥到了一定程度。可若是叫他直言抨擊陳文,曹從龍暫時卻也不會,畢竟陳文擁有便宜行事的權利,軍權在手自然擁有主動權,而他也只得隱忍著怒意示意陳文說下去。
“第一,借款、衛所、逃奴諸事如舊,請撫軍代為安撫士紳百姓……”
這個條件並不困難,以巡撫的官職安撫地方乃是他的職責,而陳文的意圖也很簡單,便是不願繼續和這些士紳耗下去,安心訓練軍隊收復失地,這個條件曹從龍力所能及,自然不在話下。
見曹從龍點頭應允,陳文便說出了下一個條件。“第二,攻陷台州後,本帥可以給定西侯及其部下一些糧秣,讓他們進攻他地,而其餘各將則統一聽從本帥將令,接受改編。說句大言不慚的,本帥從軍不到兩年,斬首的數量恐怕比眾將加一起都多,軍務上由本帥全權處置才有可能光復兩京。否則,還不如本帥領軍獨走,省得有人在背後捅刀子,如四明山時那般。”
陳文一言既出,直接讓曹從龍的大腦宕機了片刻。待他重新反應過來,心頭的怒火爆棚,在他眼裡,陳文分明就是想要做鄭芝龍那樣權臣,到那時豈不是前門驅狼後門入虎。然而,想起陳文此前的那句讓定西侯獨走的話語,卻又將他從暴走的邊緣拉回來一點。
“敢為貴爵,是不打算讓定西侯登岸?”
“正是。”
“為何如此?”
知道曹從龍必有此一問,陳文便直言不諱的說道:“撫軍能保證定西侯不會像暗殺肅虜伯和平西伯那般暗殺本帥嗎?”
在後世,張名振乃是抗擊滿清民族壓迫的民族英雄,但是在當下這個時代,此人先後襲殺了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