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吳登科說的十分認真,鄭重其事之下,似乎比他受封伯爵時還要嚴肅一二,弄得胡來覲卻還是都有些不知道手腳該往何處放了。
“這個事情,我剛剛也仔細想過了。咱們現在光復的幾個府裡面確實都不含這個字,這個字也從未用在過國號上,春秋戰國時皆無,倒是有個地方以前用到過這個字。”
陳文所說的,乃是嘉興府,其在殘唐五代時名為秀州,本為蘇州的一部分,後來被錢繆的繼承人錢元分出去,當時在轄區上還包括了松江府的地面。
南明冊封爵位時的名號,祖籍有之、出生地有之、如今光復之地有之、立過功勳之地有之,甚至便是好聽的用詞或是古來已有的稱唿,這些盡皆存在。秀之一字,與陳文祖籍、家鄉、佔領區或是立功皆掛不上勾,武人此前也絕無用這個字的,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指的嘉興府,這讓經過曹從龍之亂的陳文和吳登科二人不由得心生警惕。
“看來,那位秦王殿下是一點兒也不希望咱們能夠大舉北上嘍。”
陳文只是簡單的向胡來覲解釋了一下秀州的事情,甚至就連這個外來的武將都表現出了詫異的神色。
其實從宣詔使者抵達的時間,陳文就感到有些不對勁兒。四省會剿結束後,他派人向貴州那邊的永朝廷報捷,乃是藉助於鄭成功的海船前往廣東西部,登岸後趕往貴州。按道理來說,這時候使者最多也就是剛剛抵達,可是宣詔使者卻已經到浙江了,這說明孫可望沒等報捷使者抵達就已經派人出發了。
在陳文的印象裡,從孫可望所做過的那些事情上來看,其人小肚雞腸、嫉賢妒能,可謂是毫無容人之量。此番如此主動的給他加官授爵,完全是違背常理的行為,這裡面恐怕不會太簡單。
“大帥,末將以為,秦王那邊可以不用理會,他夠不到咱們浙江王師的。倒是這個使者以及他的隨員,還當多加提防一些。”
胡來覲咬著牙將這番話說了出來,其實也是陳文和吳登科所要看到的效果,如果連這都不肯說的話,那這個人肯定沒有將自身的利益代入到整個浙江明軍的利益之中,自然也就不可能得到信任。當然,作為新近加入的成員,說了未必真是如此,但是連這個“投名狀”都不敢說的,卻是百分之百不能信任的。
“胡兄弟,如你所說,天高皇帝遠,孫可望本人都奈何不了我陳文,一個禮部出來的堂官,小小的宣詔使者而已,還能翻出天了。”
“末將愚鈍。”口稱愚鈍,胡來覲卻從胡副將到胡兄弟之間的轉換聽出了其中的涵義,心中的喜悅油然而生,登時便拜倒在陳文面前。
扶起胡來覲,陳文拿起詔書重新看過,掩飾在那些華麗辭藻背後的齷齪很快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甚至負責書寫詔書的人背後動的什麼心思也能揣測一二出來。
“好一個秀國公,好一個提督南直隸、江西、浙江、福建等處水陸兵馬援剿總兵官。軍隊的勢力遠遠達不到浙江,就在加封上耍這種手段,擺明了是想借此影響我的判斷,順帶著挑唆東南明軍不和,借鄭成功來牽制老子。孫可望,你有種,等老子收復南京之後再去貴州找你算這筆賬。”
心頭甚是不快,但是面上卻還是那一副風輕雲淡,設宴款待了使者,酒食上皆是溫州本地的特產,西南地面,便是有官職在身也同樣是難得一見,席間更有教坊司的歌姬、舞娘、樂師助興,可謂是賓主盡歡。
隨後,宣詔使者隨陳文、鄭泰等人前往衢州府和金華府,將宣詔的事情徹底了了。同時陳、鄭二人也在路上進一步將交易細則進行完善,以確保貿易的順利進行。
“這東南沿海,便是稚子也知道兄長乃是財神爺下了凡間,價錢可不要殺得太狠,小弟可是很窮的。”
“輔仁啊,你就佔這口舌便宜吧,到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