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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部分

自從鄭家船隊抵達臺溫的訊息在浙江明軍的佔領區廣泛傳播開來,這六個府的商人便行動了起來,瘋了一般似的向溫州府城和海門衛運送貨物。

此前的封鎖令和遷界令,導致金衢嚴處四府的商貿活動出現了必然的萎靡,原本運往江西、江南和福建的大批貨物滯停在了貨倉,便是收復了臺溫後起初也沒有太好的提升,直到鄭家這個大金主,號稱有多少貨物都能吞下的土豪駕臨,這六個府的商人便如同受了刺激一般。

半個月的時間,這還要算上訊息傳遞到各府縣的路程花費,新近設立的提舉市舶司衙門便收上來了萬餘兩白銀,而且這個勢頭竟然還沒有開始走低的意思。

這樣的情況是非常不正常的,根據《廣州通志》記載:萬三十年時廣州那樣的巨城的市舶司的稅收不過四萬餘兩白銀,已經被時人稱之為是“天子之南庫”了。照著現在的架勢,鄭家的這一次大采購結束時,光稅賦就能收上來幾萬兩銀子,而這還沒有去算上俘虜、軍火這兩項貿易的收入以及專收專賣自衛所的那些大宗貨品。

不出意外的話,鄭家的這一次大采購之後,市舶司的收入會出現一定量的走低,不過陳文也從福建那邊購置了一些海船,貨物也是自產的,數量龐大,總能把生意做到日本、朝鮮和琉球,甚至是與歐洲的海商搭上線。

台州和溫州的海貿在如火如荼的展開,金華府城裡新近修建起的金華大戲院裡卻上演著一處大戲。

“這白小娘子尚未過門,剋夫一說豈非荒唐!”

戲臺上正演著的正是陳文此前寫了大綱讓李漁去填充的傾城之戀,演出的也並非是什麼民間的戲班子,而是宣教司下屬的文工團。這一部門在他前往衢州之時便組建了起來,團長便是陳忱,演員則幾乎都是教坊司出來的。

“輔仁,這位紹興司理可是當年的那位華亭陳子龍?”

“正是。”

這個故事的時間軸在甲申國變到金華之屠之間,不過是發生在數年前的故事而已,其中的一些人物,如受範柳原之託為白流蘇申辯的紹興司理陳子龍、金華知府朱梅溪等人還多有為人所記憶的,以至於便是同來觀賞這第一次正式演出的鄭泰都依稀記得故事中的姓陳的紹興司理便是那位有著明朝最後一位大詩人之稱的陳子龍。

隨著故事的不斷展開,白流蘇的嫁妝得以討回,但是家中的冷眼卻讓她心寒不已,被迫搬出了白家大宅子到他父親當年讀書的那處院落居住。此後的日子裡,由於此間就在范家不遠,幾次三番的相逢,感激、誤會、到誤會的化解,最後直到那一慘屠的爆發……

“狗韃子!”

良久之後,故事已經到了最後,臺上戴著頭盔、穿著清軍大帥服飾的三個演員甫一登臺,臺下立刻就爆發出了一陣怒斥,尤其是那些軍官,一個個怒目相視之下,便是臺上“博洛”、“馬進寶”和“劉光弼”也不由得顫抖了起來,不敢把後面的戲繼續演下去。

“磨蹭什麼,你們三個笨蛋,快點兒繼續演啊!”

虎度門揭開了一角,眼看著這三個扮演韃子的演員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陳忱登時便心頭火起,只是奈何這是正式演出,並非排練,只得揭開一角低聲喝道。

聽到了陳忱的怒斥,三人皆知道這團長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對視了一眼,嚥了口唾沫,那為首的“博洛”便操著顫抖的聲線把戲詞繼續唱了下去。

“破金華,三日封刀,子女玉帛,爾等可自取之。哈哈哈哈。”

戲詞寫的頗有氣勢,只是那膽小的演員剛才已經被臺下的一眾軍官瞪的沒了膽氣,一句戲詞說出口,再配上最後的那哭一般的笑聲,天知道即將被屠的到底是戲臺另一邊扮演百姓的龍套演員,還是他這個清軍大帥。

“媽的,還想屠咱們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