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位客官可還需要什麼?”
“來份黑麻酥吧,這店裡的黑麻酥在金華也算是獨一份了。”
前半句說與丁俊傑,後半句那個漢子則顯然是對同伴說道。而他的那個同伴大抵也是來過,點了點頭,繼而向丁俊傑說道:“來份松仁糕,另外再來兩份松仁糕包好了帶走。”
“客官稍候。”
接了那兩個食客的話,丁俊傑轉身而回。今天的食客數量一點兒也不比平日裡少,還有不少活兒要去做呢,速度自是要加快一些。不過這兩個食客,要打包帶走的那個雖說一身漢家衣冠,但口音上有些怪異,有些生硬,至少他在此間是從未聽過的。
丁俊傑匆匆而去,那兩個漢子之間的交談卻已然被眼前的美味所打斷,直到那個怪異口音的漢子將一個浮元子咬破,一點點的吃進了口,剛剛的話題才就著這份美味重新接上。
“要說還是中國人手巧,同樣的食材能弄出千般不同的食物,還能做到各有各的優點。換做是我的老家,將軍、大名他們吃的是什麼,我一個下級武士是沒那個榮幸知曉的,但是其他武士便是買糖也大多隻能從那些薩摩藩的商人手裡買琉球的黑糖,哪有中國這般自在。”
說話的小野一郎,操著有些生硬的漢語,但是音量卻是可以壓低的。他是日本人,祖上出過遣隋使,也算顯赫,但那也是上千年前的事情了。在日本,他一個下級武士能不能保住家紋都很難說了,更別說是像現在這般拿著江浙明軍的餉錢,每年跟水師走幾趟,餘下的時候都可以在浙江過日子來得爽利。
“兄弟還說什麼下級武士不下級武士的,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咱們江浙王師的水師軍官,這個還是莫要再提了的好。”
“老哥教訓的是,正是如此。況且我日後還是打算入漢籍的呢,這不是說順嘴了嗎。”
小野一郎想要入漢籍的事情,水師上下早就傳遍了。不過這也正常,明時的東亞,入了漢籍其地位、處境就可以得到翻天覆地般的改變,周邊各國可謂是趨之若鶩,也不缺他這麼一個。
倒是最近的這些年,滿清席捲天下,想要入漢籍的就算是絕跡了。畢竟若是韃子得了天下,漢人也就是奴隸、四等民而已,與其拖著個豬尾巴,還不如在老家待著,也省了那份噁心不是。
“你這次的諫言,大王那邊很滿意,琉球最近就不去了,船上的貨物還是緊著日本和朝鮮,那兩國的市場要更大些,也確確實實的吞得下這些貨物。”
小野一郎雖是下級武士,但卻深知一些內情。琉球如今的政治、經濟,背後都是有著薩摩藩的影子,琉球國小,市場也小,但歷次前去傾銷貨物卻都能夠賣出,這裡面就有薩摩藩在搞鬼。
薩摩藩控制琉球不是一天兩天,萬曆年間的朝貢貿易上都能做手腳,如今江浙明軍主動向琉球傾銷貨物,其實都是被薩摩藩收購而去的,隨後再轉手日本本土。這個二級代理賣著江浙的貨都不帶打招呼的,實在有夠不像話,況且時間長了弄不好還會印象到與日本的貿易也說不定。用陳文的話說,聽話什麼都好說,現在這樣子,不慣薩摩藩的毛病。
上半年時,小野一郎和現在寧波的鄭奇他們已經跑過了一輪,琉球、日本和朝鮮都去了,大批的貨物進港,換來的不是真金白銀,就是各種原材料。
前者不提,後者運回江浙,投入到陳文扶持的那些工坊裡,加工過後,十倍百倍售價的再賣回去。巨大的利潤自不待提,能夠不斷的開工,乃至是不斷的擴大規模,對於工業化而言也是大有裨益的。
“聽說越王殿下是打算將王府搬到南京?”
將嘴裡的黑麻酥嚥下去,那漢子喝了口湯水才做出了回答:“不是打算,越王府已經下令了。其實從去年收復南京之後就已經動工修建新的越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