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這些事情,朕思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其實他還是缺了一些東西,所以才會繼續如此。但也虧他沉得住氣,否則就算是他逼著朕禪讓了,也不過是個放大版的孫可望,天下藩鎮和民間的仁人義士不會服氣,其未來亦可見矣。”
說到此間,永曆不由得點了點頭,只是這動作是在為他摸到了陳文的脈搏而讚許,還是對陳文的遠見和定力的欣賞,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話說道了這個份上,永曆見李定國顯然也是由此疑問,便直言不諱的向這個流寇反賊出身但如今卻是他身邊最為忠心耿耿的幾個臣子之一的晉王殿下解釋了起來。
“我皇明太祖高皇帝驅除韃虜,恢復漢家天下,從而才掩有這大明江山兩百餘年。陳文如今面臨的情況,比之高皇帝也沒有遜色多少,天下也確確實實的即將被韃子席捲,所以他一直以來在謀求的無非是一個驅逐韃虜的蓋世奇功,一個與高皇帝作對比的資格,僅此而已。”
“這幾年下來,誅殺陳錦、洪承疇,便是范文程他不肯押送到昆明也擺明了是要親手將其處死,更有兩撅名王的壯舉,比之愛卿都要更勝一籌。而隨著南京的光復,他其實已經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北伐中原。只要將京師和直隸、山、陝、河南、山東以及遼東盡數收復了,屆時威望一時無兩,便是朕也要被他徹底壓下去,那就再沒有人能夠阻止他改朝換代了。”
永曆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作為臣子的李定國除了感激,更有著巨大的危機感和緊迫感。因為陳文現在的實力實在太過強大了,只要修整個一年半載,把領地上的事情撫平,便可以沿著朱元璋當年的舊路線發動北伐。
屆時,憑著滿清這個真夷只有幾萬丁的韃子政權,只要是與當年的暴元,那個手握王保保那樣的天下奇男子最後都只能倉皇北逃的結果去比比,滿清的結局便是不問自知了。
“陛下,既然如此,那臣唯有儘快準備妥當,引大軍北出四川,隨後自陝西一路東進,趕在陳文之前收復京師。”
李定國一點就透,永曆心中安慰,但卻還是免不得要面對眼下的實際情況:“愛卿,王尚禮和王自奇帶兵洗劫了昆明的倉儲,據報這向東的一路,他們也沒有閒著,而貴州又是那般境地,朝廷實在是拿不出圍困保寧的錢糧了。”
“陛下,這事情不能再緩了,不如讓文督師幫著解決一二。”
“朕知道的,朕知道的。“說到這裡,永曆卻由衷的為之一嘆:”只是文督師那裡也是困難重重,要夔東眾將去牽制、騷擾或許可行,但若是讓他們支援糧草,不說善財難捨,只怕他們也未必有那麼富裕啊。”
藩鎮各行其是,在各自的控制區就是土皇帝,這本不稀奇。歷來面對這等情況,朝廷能夠籠絡的手段,無非是官職、爵位和錢糧,現在一個個不是國公就是侯爵,兵員又都不是很多,在萬曆、天啟朝或許也就是一群總兵、副將的水平,用郡王、國公的爵位換取有限的錢糧,只怕是滇、黔、桂三省的大軍頭們也未必能夠樂意得了。
“愛卿,此事事關重大,也不是急於一時的。況且,蜀王對於四川的地理、水文多有了解,他此前也曾向朕提出要經營四川,不如暫且讓蜀王先帶著部分軍隊進駐四川行都司那裡,緩緩圖之。貴州那邊的情況到底嚴重到了何等境地還猶未可知,或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呢。”
這確實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李定國深知軍無糧則散的道理,也只得耐下了性子,表示他會盡快趕回貴州,督促官員們搞清楚貴州的實際情況如何。畢竟,貴州從前是孫可望這個國主直接管轄的地區,李定國和劉文秀對具體的財政收入也不是很清楚,再加上陳文這麼一通折騰,就更是沒辦法估計了。
永曆坐鎮昆明總攬全域性,李定國前往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