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衛右軍移鎮,大營的興建以及天津滿城的前期準備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再加上旅順失陷未久,明軍水師就算是再過驕橫,且真的瞄準了天津衛城的機械製造總局,也同樣需要時間加固旅順堡,以確保這枚釘子能夠穩穩的插在遼南,移鎮卻也並非是急於一時。
江浙明軍在旅順的奇招一出,清廷迫不得已,只得對既定佈局進行必要的調整。事實上,直到今天,清廷的控制區依舊比江浙明軍要大,奈何地盤大小卻並不代表一切,無論是軍勢、還是經濟,江浙明軍的實力更加強勁,而作為實力更強的一方,但凡是有個風吹草動,弱勢的一方都要戰戰兢兢的做出最妥善的應對,就像攻守異勢之前的浙江那般。
收復旅順的訊息在第一時間經日本送回到南京,陳文收到訊息的時候,清廷關於調整糧道和武衛右軍移鎮等應對也已經宣告展開。
沒有無線電,陳文對於遠在數千裡之外的旅順根本做不到遙控指揮,而且他也從未有考慮過遙控指揮的事情。
遼南軍務,已經全權交給了提督遼南軍務總兵官鉛山侯趙遷負責,麾下的兩個副將,鄭奇負責水師截斷糧道,李還鄉負責襲擾南四衛,能做多少做多少,陳文也並不急於追加投入。至少,陳文暫時還沒有在旅順集結數萬大軍,以鉅艦大炮直薄大沽口或是突襲山海關的打算。
奇兵如此,江浙的本土,經過了幾個月時間的取證和審理,大批的蘇松常鎮士紳、商賈被提刑司衙門以嚴重擾亂社會秩序、私通虜廷為罪名提審,諸如無錫顧家、高家,蘇州王家那樣的主謀家族被連根拔起,陳文更是對那些參與走私的商賈進行了一輪血洗,便是從犯也是從斬首到打板子再到罰銀走了一輪。
當然,罰銀也是要用銀元繳納的,提刑司衙門的官吏的俸祿都已經改成了銀元,自然也更加不能容忍那些罪犯用銀錠來繳納罰款了。
這一場經濟戰打下來,陳文利用全新的戰法打擊了地方上的“反動勢力”,擴充了自身的實力,更是向整個中國,乃至是周邊的地區秀了一把經濟實力上的肌肉。
當然,蘇州的經濟在年前也受到的巨大創傷,產業鏈中的資金基礎出現大面積的真空,大批的工坊和商鋪被查封,過了年就要找不到工作的“就業難”問題一度成為了蘇州百姓在拜年時常常會提到的問題。
但是沒等到正月十五,整個問題也就不再有人去提及了,因為案件被迅速審理,大量的店鋪和工坊被官府賣給了新近進入蘇州市場的“溫和派”士紳以及從浙東趕過來的那些工坊主們,陳文與蘇松常鎮士紳、商賈們的決戰讓他們嗅到了資本的血腥味道,幾乎是出於本能,這些傢伙就像狼一樣成群結隊的撲過來了,並且於決戰的最後階段在蘇松常鎮的同年、同窗們的身上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蘇州的經濟恢復,還需要時間,不過剷除掉了這些被明廷慣得無法無天,存在的意義只限於擾亂正常的經濟發展的毒瘤存在,蘇州在未來的發展會更加的良性化。
沉重的打擊了以東林黨餘孽為首的江南士紳,“激進派”士紳遭逢打擊,但是江浙明軍的官府以及一直以來的支持者中,還有大量的“溫和派”士紳的存在,其中更有如錢謙益、黃宗羲這樣的人物同樣是東林黨出身,陳文再度在邸報中表揚了錢謙益等士紳帶動親朋好友協助官府推行新政的事蹟。
至於那些“反動勢力”會不會嫉恨水太冷老先生,不光陳文不在乎,就連錢謙益也是不會有絲毫在意的,因為訊息靈通的他已經獲知了一些事關重大的情報,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重歸朝堂,一任內閣首輔大臣也並非不可想象。
蘇州一戰,收入高達數千萬兩白銀,大量的物資更是僅僅在士紳、商賈們的庫房裡轉了一圈就被罰回了官府的庫房,其中的大部分將會用在正在進行中的擴軍、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