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九如則在此後出家為道;就連倖存下來的毛明山也脫離了大蘭山明軍序列,自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不過,逝者長已矣,生者如斯夫。經過了這段時間的努力,從四明山撤離後,這支明軍碩果僅存的殘部也終於在大蘭山為清軍攻陷幾近一年之後,重新獲得了一塊根據地。
終於,迎來了新生。
營中的慶功宴還在進行,陳文喝了些茶水權作醒酒之用,便開始思量著接下來的行動當如何進行。
按照從天台山出發前與王江的約定,陳文會在佔領東陽縣城後派出信使,而老營也會在收到訊息後,由負責留守老營的加銜總兵吳登科率領,向東陽縣趕來,而他們所走的道路便是由留守的另一個副將李瑞鑫帶著那一部分騎兵隊探明的,更加適合大規模遷移的道路。
只不過,早在昨天,陳文在擊潰清軍主力後,自覺著高估了金華府清軍的能力後就已經派出了信使。而那些自李宅鎮出發的信使則會沿著大道一路策馬而行,直奔著天台山上的臨時老營而去。
而現在,對於陳文來說,剩下的就是在王江抵達之前如何佔據更大的地盤,再憑藉著其出色的行政能力和陳文在軍事上領先於世的知識和理念將雪球滾起來的事情了。
當然,再先進的理念如果不能與當前時代的傳統和技術相匹配的話,那也只是一堆妄想罷了。於是乎,陳文便連夜把此前吩咐尹鉞挑選出的幾個清軍降卒的軍官和士兵傳喚過來,吸收一波腐朽、落後的冷兵器軍隊攻守城戰的經驗。
那幾個清軍降卒中的軍官和士兵被引到陳文的居所之時,陳文已經將他此前在攻城時個人總結的經驗記錄在了稿紙上。這是他的習慣,將所有經驗記錄下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然後推廣訓練,從而提高軍隊的整體戰鬥力。
見了那幾個清軍,陳文也懶得與其寒暄些什麼,只道是考較下他們對於攻城和守城戰的知識。
只不過,此前的那一戰南塘營著實把他們打怕了,眼下陳文問他們關於攻城和守城的相關知識和經驗,這些人以為陳文在試探他們的能力,然後將存在威脅的清理掉。在連道“不敢”無果的情況下,也同樣不敢敞開了說。
只是陳文雖說喝了些酒,腦子卻還很是清醒,聽著聽著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眼見於此,陳文在表明了其想要聽到的是這些清軍的全部經驗的態度,同時又拿出了一打紙條,紅的白的皆有,以為對此的獎勵。
陳文在攻城戰開始前就曾經承諾過,會根據紙條來決定這些清軍此後的待遇,一張紅色的等於三張白色的面值,而手中紙條越多的清軍就表明其為明軍做了更多的事情,待遇自然也會更好。
這樣淺顯的道理,清軍降卒在接受上自然也是沒費什麼力氣,所以當發現陳文對於那些願意賣力氣做事的降卒並不是很吝惜食水之類的東西時,這些貨幣的信用也就輕而易舉的建立了起來。
見陳文拿出了紙條,這幾個清軍也不再猶豫,連忙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唯恐日後因為此刻少說了個一兩條而被明軍處死。
可是幾個人一起說陳文還是招架不過來,就只能讓他們一人一條的輪著說,每說完一條值得采納的便可以當場拿到一張紙條,沒有意義或是與前面重複的就什麼也沒有。如此一來,機會人人皆有,而且唯恐他人提前說出以贏得更多的紙條,這些降卒也會盡可能的將心中所想盡數說出,就好比囚徒困境一般。
可真正講起來的話,還是那兩個軍官要佔一些便宜……
“陳大帥,據罪人所知,攻城的手段很多,如王師此番的蟻附攻城乃是正途,也可以挖掘地道入城,還可以燒塔城牆,更可以派內應搶城門,甚至可以用大炮轟開城門,罪人一時就想到這些,其實還有一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