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著了?”
“假寐,也做了個很短的美夢。”
原來是做美夢了,怪不得笑成那樣呢。
“我夢到就在這院子裡,你帶著咱們的兒子女兒一起玩耍。”
沈寄心頭嗚咽一聲,小芝麻小包子,嗯,還有眼前的芝麻包子加上自己,那可真是一幅很美好的畫卷。她過去重新提筆蘸墨,魏楹誤以為她要報復,腳步轉了方向準備往外挪。
沈寄冷哼一聲,“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幼稚啊?喏,把你剛夢到的場景畫下來吧。”
嗯,這主意不錯,魏楹鋪開紙接過筆,當即下筆不停。沈寄在旁邊看著,首先是她在他筆下成型,就坐在躺椅上,然後是她膝上的胖娃娃,魏楹則坐在旁邊撫琴,和她含笑對視。又出來一個女娃娃,也坐在躺椅上,斜斜靠著她。又出來一個,站在石凳子上伸手去夠葡萄。又出來一個,在池邊看水裡的魚……
“停!”一口氣魏楹就畫了八個娃娃,有大有小,沈寄趕緊喊停。再畫下去還得了,那不成百子圖了。
“你當我是那啥啊,生這麼多!”
外頭有腳步聲傳來,魏楹正了正臉色,坐回躺椅上去看書,沈寄則不動聲色的將圖紙收了起來。方才的嬉鬧,就是自家的下人也不方便看到。不然,就算閒話不傳出去,別人心裡也是要覺得兩人不孝的。好在魏楹雖然信奉儒家,但是並不是完全的盲從。否則,這守孝期間連私下裡說笑一句都不行就更慘了。不過,有相同看法的人不多啊。所以就想方才這樣,也是必須背了人行事。
進來的是洪總管,他得到允許進來,眼底有一絲喜色,沈寄問道:“二房又出事了?”
“是,奶奶猜得沒錯。二爺把魏植的頭打破了。”
見血了!爭家產爭得見血了。
“現在呢?鬧大沒有?”
洪總管擺頭,“是回到摘星園才打起來的,二夫人立即關了大門。像是二爺把要去找岳家求助的魏植攔住拉了回來,兩人產生了口角,然後說著說著就開打了。二爺被摁在地上,隨手拿起手邊的什麼東西往魏植頭上一砸就開瓢了。”
魏楹道:“肯定是魏楓說了什麼魏植不服,然後提起他給生父灌藥的事,兩人這才打了起來。”有些事情即便沒有人證物證,但是僅憑二老爺中風中得蹊蹺,時候魏楓對魏植不得不忍讓,二夫人折騰林氏不讓她的人回林家通風報信也可以推測出來。只有二老爺是被魏楓親手灌藥害成那樣才說得過去。
魏植的頭很快被請來常駐摘星園看顧二老爺的大夫包紮好,從來沒有吃過皮肉之苦的魏植不時呻吟出聲。二夫人再是之前有些不待見小兒子,可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又知曉嬌慣著長大的。看他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由得心疼,對著魏楓惱道:“這是你的親手足,你怎麼能把他的頭給砸破了?”
“他巴不得打死我,好獨吞家產!”魏植捂著頭說道。
魏楓最近一直煩得很,自從那天的事把親兄弟看到,如今又明裡暗裡的要挾自己,他就一直很煩。只是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一則那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打小跟在自己身後叫‘哥哥’;二則,那可不是庶出的兄弟,是一母同胞,真要把他砸出了好歹來,母親斷不能饒了自己。
“誰想打死你了,是你騎坐在我身上,我不過是失手。”
“那也是因為你踩著我在人前得面子。”
“都給我閉嘴、閉嘴!我怎麼會生出你們兩個捏造來。”二夫人怒道。末了也不由想到難道真的是報應。她看向一旁的汪媽媽,這是她的頭號心腹。從做姑娘的時候就跟著她,一路風風雨雨二十多年了。
汪媽媽自從‘胡姨娘’出現後就一直有些精神不好。雖然已經知道那女鬼多半是人假扮的,而且就是梨香院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