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進宮是需要被召見的,而且還得是單獨召見。可他們回到京城的時候,中秋都已經過完了。連在佇列最後磕頭的進宮機會都沒了。太后是貴人,貴人多忘事,而且她老人家年紀本來就大了,這會兒多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回京了。這需要她身邊的人提醒才行。
“嗯,我試試吧。太后身邊的劉嬤嬤家就在京城,我讓人去給她侄兒送些禮託他帶個話。”每個月宮人可以在指定地點和家人見上一面,說說話,這是個機會。
魏楹點頭,“小寄,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咱們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毀俱毀,我當然得做賢內助。”從應下魏楹求婚那天起,沈寄就有心理準備她日後要過什麼樣的日子。她的男人啊,有鴻鵠之志,她自然也得時時關注朝堂和後宮的動向。不然也不可能一有需要就知道劉嬤嬤的侄兒在京城。夫人外交也是極其重要的。
她猶豫了一下道:“你看我需不需要去找找賀側妃?”賀芸這裡也是一條門路,只是中間隔著嵐王,所以她要問一下魏楹的意見。
魏楹撲哧一聲笑出來,“去吧,幹嘛不去。你可是嵐王的救命恩人,還多半是他的小堂妹,有什麼去不得的。”
“人家不會因此說你是嵐王黨吧?”
“不怕,我不捲進去就是。我不給嵐王幹活,旁人就不能這麼說。”
沈寄小心道:“你私心裡是不是也覺得安王更好些?”安王風度翩翩,沈寄也是見過的。比起肅殺的嵐王,的確更容易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士子大多心慕其風采和為人,魏楹可也是士子,而且嵐王還曾覬覦自己,他私心的偏向想必也是安王。
魏楹含糊‘嗯’了一聲,“嘿嘿,你居然極可能是他們的堂妹。”這件事說起來真是大快人心啊,最有分量的情敵就這樣被清除了。魏楹從小聲的笑到最後大笑不止,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一想到嵐王因為這個只能裹足不前他就高興得不行。
沈寄摸摸額頭,可不是喝多了。喝醉了還好些,直接就呼呼大睡了。這樣喝高了,半醉,還不知道幹出什麼事來呢。她放柔聲音道:“魏大哥,別笑了,快睡吧。”這個時候的男人跟小孩子一樣任性,只有哄了。
誰知道笑聲雖然止住了,沈寄剛合上眼,他居然唱起歌來了。憑良心說,魏楹的嗓子不錯,清越低沉還帶點磁性,這樣的嗓子夜半在你耳邊說情話真的是很動聽,尤其那啥的時候,很能引得沈寄情動不已。可這夜半唱歌,絕對是頭一遭。好在他還知道這會兒夜深人靜,唱得聲音不大。除了沈寄也就外頭值夜的流朱能隱約聽到幾句。好在沈寄注重**,一向都是在她們在外室睡覺,而不是隻隔了扇門候著。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唱完了還湊到沈寄頸邊響亮的親了一口,又蹭了兩下,然後居然很快就發出輕微的鼾聲了。
沈寄被他唱得心旌動盪的,正感動呢,心道我要是卓文君,有人這麼勾搭也一定半夜跟他私奔了,結果就聽到某人的鼾聲了。她憤憤的戳了魏楹的臉兩下,“哼!你個管挖不管埋的。”要是明兒和他理論,他肯定不承認自己喝高了唱情歌的,而且還是這麼露骨的。
翌日,魏楹依然是出去訪友,估摸著都是在談當前局勢還有起復的去向。沈寄則打發人去給劉嬤嬤侄兒送禮,裡頭還夾了一張千兩的銀票。然後和顧媽媽商量三日後在家宴請魏柏的未婚妻的家人。一邊又遣了人去嵐王府給賀芸送拜帖。以沈寄的身份,直接給王妃送拜帖有些逾越了,誰曉得人家貴人還記不記得她這位恩人。按慣例得了賞賜這事就應該知趣的讓它過去。至於賀芸,多多少少彼此婚前有點往來,用閨蜜的由頭去送拜帖倒還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