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已經一點不能使力,稍微一動便鑽心的痛,可是經過無數訓練的男人還是咬了牙用左手從綁腿上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往蘇淺處撲去。
他的行動自如沒有逃出易飛揚眼睛,可是此時摺扇剛飛了出去,猶如迴旋鏢一般的,即使等回也不是馬上,一見形勢不對,想也不想的合身便撲了過來,正擋在蘇淺身前。
蘇淺用的那把小刀便落在腳邊,易飛揚飛撲過去,在空中便扭身轉向,順手將那匕首拾了起來,等那黑衣人的刀到了胸前,他也正好將手中匕首劃出。
一道血光濺上一旁的樹木,黑衣人的喉中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握在手裡的刀,此時幾乎已經挨著易飛揚的衣服,卻終於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易飛揚深深地喘出一口氣,不遠處又是一聲慘呼,帶著血的扇子已經旋迴,落在他剛才站著的地方。
隨著黑衣人身子幾下痙攣停止了呼吸,夜空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易飛揚緩了一口氣,連忙轉身看被自己擋在身後的蘇淺:“淺淺,你怎麼樣?”
情急之中,連那一聲秦夫人也忘了喊。
蘇淺還沒從易飛揚飛身撲擋這行為裡緩過神來,聽得他問,這才應了一聲:“我沒事……易公子,你沒事。”
易飛揚皺了眉看著蘇淺肩上一片血色,也不知道傷口到底怎麼樣,剛伸出手去,卻被蘇淺完好的左手擋了一擋。
“只是皮外傷。”蘇淺道:“易公子,我剛才看那些人有的已經下了山,也不知道寨子裡現在情況如何了,易公子還是儘快回去方好。”笑了一笑:“若是不擔心我跑了,我自己回過去的。”
易飛揚臉色一暗:“什麼叫擔心你跑了,秦夫人,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能丟下你一個人?”
“真的只是皮外傷。易公子不必擔心。”蘇淺突然覺得自己要和這個男人拉開些距離,伸手扶著樹幹,想要站起身來。
雖然看起來情形可怕,可是這傷也確實不是什麼重傷,不過因為失血,蘇淺覺得有些微微的暈眩,站著緩了一緩,也就好了。
自己這身體素質其實是一天比一天好的,剛才那一刀雖未傷及大血管,可是這麼快的便止了血,這也不容易。
易飛揚臉色卻是陰暗的厲害,看著蘇淺咬牙自己起身,面上神色更黑的很。
微微猶豫一下,還是伸手按了蘇淺未受傷那一側的肩:“別亂動,我給你上藥。”
這傷雖然不是在什麼要緊的地方,可是處理起來卻非得將肩上衣服退了,傷口血汙擦拭乾淨再上藥包紮不可,蘇淺雖然不至於要為誰守身如玉,可是這易飛揚卻是陌生男人,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願意和他有如此親密的行為。
這要是在以往,穿的也都是短袖背心,肩上根本不是什麼要遮掩的地方,那自是不必在意。可是如今卻不一樣,入鄉隨俗,蘇淺可是寧願再熬一下,也不想和易飛揚有什麼牽扯不清的關係。那邊是秦諾就已經讓她糾結了,再加上一個易飛揚,那真是日子不要過了。
知道蘇淺要拒絕,易飛揚道:“秦夫人安心,我只稍微處理一下傷口,不會無禮。”
說著,抬手一探將衣襬內襯撕了一條,再從懷中掏出不知什麼的藥粉在傷口上灑了。
蘇淺雖不知江湖險惡,可是以往過的也是刀光劍影的生活,受傷更是家常便飯,忍痛也是習慣。微咬了唇,見易飛揚堅持,也就沒有再動,任由他不觸及的將傷口包紮好,這才長長撥出一口氣。
藥粉灑在傷處,多少還是有些痛的,雖然能夠忍受,卻也叫蘇淺出了身冷汗。易飛揚給自己的披風早已在打鬥中落了,此時寒風吹過,不由得微微一顫。
易飛揚在月光下看著蘇淺煞白的臉和咬的殷洪的唇,轉了轉臉壓下心裡的一些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