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暗咬著牙,他以為他這樣她就會原諒他?她將窗子又合攏,也只有呆呆坐在桌邊,什麼也幹不了。心裡又是難受又是怨恨,隱忍多時的眼淚不禁奪眶而出。
此時雨蝶和春菊聽到裡面有了動靜,便又推門進來,見她一個人坐在桌子邊傷心落淚,春菊也不禁哭了起來,“少奶奶,你這是何苦呢?明明對姑爺有情,何苦讓他受苦,自己也跟著難受?聽裴媽媽的聲音,姑爺現在身體狀況很差,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後悔自責才行嗎?”
九雅捂著嘴,“那個呆子,你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嗎?我要的誠心,豈是要讓他這樣折磨自己?他以為這樣我就會服軟,什麼都得聽他的?他錯了,他不承認他錯了,不給我自由空間,還要以他的強勢壓制於我,我也不想就這麼樣和他過下去。”
她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雨蝶給她擦著眼淚,“少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別看你嘴上說得硬朗,心裡早軟化成了泥。你們兩個就別這樣互相折磨對方了,我這便去給姑爺開門,你把你的要求提出來,姑爺應了便應了,若是不應,便有不應的法子不是?”
她說著給春菊使了個眼色,便轉身到外間去開門,九雅這次沒再攔她,待雨蝶才把門一開啟,就聽裴媽媽同時已經驚撥出聲,“姑爺,你這是怎麼啦……快來人呀,姑爺暈倒了……”
隨著她這一聲,準備多時的寒子鴉立即就衝了出來,同時不待雨蝶說話,他就把傅譽往九雅的這間客房裡抱。雨蝶趕緊點燈,寒子鴉也不管傅譽身上溼淋淋地,徑直就把他放到了床榻上,摸著傅譽的臉大驚失色道:“啊……少爺高燒了……昨晚世子出事他就在水裡摸了大半夜,還一夜未睡,這不會是要死了吧……”
他說得不知有幾多嚴重,裴媽媽和春菊已經忙著去廚房燒熱水找乾淨衣服和被褥,九雅聽寒子雅叫得如此恐怖,哪裡還忍得住不去管他。三兩步就跑到了榻前,見他頭髮溼淋淋的貼在額頭,雙眉緊皺,眼下青黑,臉色比紙還白,嘴唇無一絲血色,好像一個才從地獄裡撈起的水鬼一樣,憔悴得可怕。
淋一下雨,絕不可能成這麼個樣子,是他故意裝的,還是有其他的問題?
她來不及擦乾眼淚,一把拿住他的脈門,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世子出事他在水裡摸了大半夜,還一夜未睡?怎麼可能?他每晚都睡得很沉,怎麼可能一夜未睡?”
寒子鴉正在為此事奇怪,立即回道:“我也正在覺得不可思議,少爺從昨晚出去,一直到現在,都只在路邊稍打了個盹,然後昨晚又說胸口疼得難受,四肢發麻,他悶不聲響捂著胸口站了好久。可能因為世子沒找到,他憂急於此,後來便忍著沒說。這雨一淋,便成這樣了。”
九雅再次被他話裡的另一個意思驚住,“你說什麼?世子真的出事了?沒找到是什麼意思?”
於是寒子鴉便把傅清言半夜路遇殺手截殺的事快速說了出來,“這件事候爺和皇太孫已經插手,他們人手眾多,世子的身手向來也不若,相信他一定沒事,少奶奶就要憂心那件事了,還是趕快幫少爺看看吧,看他到底要不要緊?為什麼會出現昨晚的那種情況?”
九雅自是不知道寒子鴉故意把傅清言的事在輕描淡寫,第一是不欲她在此事過多擔心,第二是希望她能趕快與傅譽和好,同時把心用在傅譽身上,不要讓他再這般苦痛下去。
九雅信以為真,便認真給傅譽拿起脈來了,過了半晌,才蹙起眉道:“他的心脈跳得極緩,與我之前給他拿的脈相大為不同,如果之前就有說胸口疼得難受,四肢發麻,會不會是中了什麼毒?”
寒子鴉一呆,“怎麼可能中毒,少爺辨毒的能力相當高,一般的毒又怎麼近得了他的身?”
九雅也是不解得很,正好裴媽媽和春菊把熱水打來,還找來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