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你是、你是?”
餘舒苦笑道:“對不住,路上一直瞞著你,我和小修是姐弟倆,我不是他哥哥,是他姐姐。”
怕她不信,餘舒上前一步,拉起夏明明的手,在自己起伏並不明顯,但依然存在的胸脯上一按:
“我和你一樣。”
手掌碰到的東西真真切切,夏明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抬手捂住嘴巴,搖著頭,難以置信地盯著餘舒介乎於少年和少女之間的清秀面龐,眼睛漸漸紅了,一眨巴,就落下兩顆晶瑩的淚珠。
餘舒見狀,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應對,她想過告訴夏明明後,她或許會生氣,或許會惱怒,卻沒想到她會哭。
“呃,明明——”
餘舒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卻被夏明明一巴掌拍開來,猛地推開她,從她身邊跑走。
餘舒轉身追了幾步,看著她衝進了他們今晚借宿的茅屋,就慢下步子,走到門口,靜靜站了半晌,才走進去。
屋裡面,夏明明趴在床上,背對著門的方向,一動不動,似是哭著睡覺了。
景塵和餘小修正滿頭霧水地看著她,見餘舒進來,就一齊把困惑的目光轉移到餘舒身上。
餘舒這會兒沒精神和他們解釋,擺擺手對他們道:“早點睡吧。”
說完就去拿了門後頭的草蓆子,鋪在地上,把堆在夏明明腳邊的一床薄被抖開,輕蓋在她身上,轉身就在硬邦邦的席子上躺下,側枕著手臂,閉上眼睛。
片刻後,就聽見貼地響起的腳步聲,她眼睛睜開一條縫,便見景塵在她身邊鋪了另外一張席子,慢騰騰坐下,慢騰騰躺下,側過身,面對著她,學著她的樣子枕著手臂,烏亮亮的眼睛看著她。
餘舒低聲失笑,伸出手指,戳一戳他的肩膀,小聲道:“你做什麼,快上床去睡覺。”
景塵握住她手指,開啟她手掌,在上面寫道:
‘我想同你一起睡。’
餘舒真不知要哭要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翻身從地上做起來,揉了揉臉,被夏明明攪得煩亂的心情不知為何好了一些。
餘小修皺眉看著一個人霸佔了一張床的夏明明,正打算叫她起來挪地方,便見餘舒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他身後的床邊,把床上的被褥卷下,催促景塵從地上起身,把單薄的被褥橫鋪在兩張草蓆子上,指著這比床鋪寬上許多的地鋪道:
“小修睡中間,景塵睡那邊,我睡這邊。”
說罷就率先脫了鞋子,一骨碌在地上躺下了,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對兩人道:
“把油燈掐了,快睡,明天還要早起到鎮上。”
景塵聽話地躺下去,留下中間那個空位給餘小修,餘小修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摸摸頭,去把油燈熄滅,抱著懶洋洋的金寶,仰面躺在餘舒和景塵中間,揉了揉金寶後背上的絨毛,把它放在肚子上,金寶甩了甩尾巴,下巴墊在兩隻前爪上,眼睛一眨一眨。
很快的,他們便相繼睡過去。
這是十多天來,餘舒頭一次同他們一起入睡,不需要盯著火堆添柴,思考著明天吃什麼,獨自等到天快亮。
一夜無話。
翌日,餘舒是最後一個起床的人,早醒的餘小修把餘舒喊起來,便推著她起身:“到那邊床上坐,我把被褥鋪好。
“哦”餘舒踩著鞋子走到床邊,在景塵身旁坐下,環掃屋裡,沒見到夏明明,皺了下眉,正要問餘小修,就見夏明明端著一隻水盆從門口走進來。
同餘舒四目相對,夏明明有些尷尬地撇過頭,走進來將水盆放在桌上,擰了擰盆裡的手巾,轉身大步走到餘舒面前,把手巾遞出去,惡聲惡氣地對她道:
“起床這麼晚,快洗臉!”
餘舒楞了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