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區別對待的好明顯。
她在這裡坐了一早上,小二也沒對誰這麼熱情過,這誰來了啊,小二跟見到親娘似的?
她好奇回頭,看到樓上下來的某人,愕然凝視。
小二正一臉擔憂道,「公子你臉色不好看,是客棧不合你心意嗎?」
……親娘到來,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也能勉強理解。
雖然楊清清瘦而蒼白,臉色也確實有些差,可他身形如松,蕭肅清逸。沿著扶梯下來,烏髮雪衣,秀頎冷白,卻又不讓人覺得高高在上,在一段冷清淡泊中,透著三千紅塵在腳下的溫柔平和。
他看著就很舒服,那種美並不遙遠,而是接近人情的賞心悅目,向來是討人喜歡的。
此時,他正悠緩地與小二說話,「麻煩了。客棧很好,是我的問題……」
看到小二熱情招呼的人是楊清,聽到楊清如磬如玉的聲音,望月就託著腮幫笑看了,心中有謎一樣的自豪感:我的眼光真是好啊。隨便看上人家的長相,沒想到人家的內在也這麼惹人愛。我真是撞了大運了。
不過好像才過了一夜,楊清憔悴倦怠好多?
毒性發作得這麼快?
楊清語氣清和地跟小二說完話,看到瞭望月,就向這邊走來。他掃一眼她桌上的書,「聖女情史」幾個字,大早上的,就刺了他的眼一下。不過青年眸子閃一閃,並沒有多說。且坐下喝口水,旁邊的姑娘一臉擔憂道,「楊清,你怎麼了?你被誰吸乾精血了麼,怎麼臉色這麼差?」
楊清喝水中,喉頭上下滾動,在冷白的脖頸膚色上,特別明顯。望月被他吸引得口乾舌燥,往他旁邊挪坐了一個位,就見青年站起來,坐到了離她最遠的對面。他說,「你不知道嗎?」
望月:「我不知道啊。」
楊清放下杯子,抬眼看她,微微一笑,「我臉色難看,你不知道原因?我想了你一晚上啊。」
「……」望月怔了怔,都不計較他非要坐得離自己這麼遠了,而是順著他的話,想到了昨晚。想到了昨晚,她就心中雀躍,且在青年溫和的眼神下,她羞澀垂臉,「你想了我一晚上?討厭……這麼露骨的話,怎麼好意思大庭廣眾地說呢。」
她抬頭,飛快道,「說給我一個人聽就好了!」
楊清很鎮定,「我想了你一晚上,心裡咒了你一晚上。你有沒有感覺?」
望月一呆,瞬間失落:……原來是這種想啊。
她白他一眼——虧她擔心他毒性發揮快呢,他就這麼回報她?不就是親一親嘛,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楊清再說,「我想我似乎中了毒,需要去尋解藥。楊姑娘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就分道揚鑣吧。」
「叫我阿月,」望月糾正他,「……找解藥的話,我陪你啊。反正我也無事啊。」
「你不忙著去魔教?」楊清反問。
望月有些不自在,結巴一下,「我、我幹嘛要去魔教呢,我和魔教又沒有關係。你身體不適,我更關心你呀。」
「可是我找解藥的話,你跟著我有什麼用?做我的累贅嗎?」
望月發現,楊清今天說話很不留情面啊——他在怪她?心情不好?
她口上道,「我自然不是累贅。我心裡也有些魔教的路子,或許能幫上你。」
「你不是村姑嗎?哪來的路子?」
他果然說話好刻薄啊。
望月心口跳一下,面上保持笑容,「我舅舅在魔教任職嘛。我自然知道一些內部訊息。」
楊清盯著她,似乎能觀測到少女表面鎮定下的內心,是何等的驚濤駭浪。點到為止,他不再往前緊逼,而是笑了一笑:我倒要看看「舅舅」這個理由,你打算用到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