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繼續努力的望月,回去幾人夜宿的地方後,就聽楊清背著她,在跟雲瑩說話,「楊姑娘找到了情郎,大概不跟我們同路了。不必等她了,山地不安全,我們還是趁夜走吧。」
被拉起來的雲小姑娘:「……」
望月在他背後,氣,「楊清!」
她就不信他五感那麼強,她站到他背後,他一點感覺不到。他還這麼說,分明是記仇,奚落她!
望月氣得牙疼,撲過去,撲到他肩上,恨不得在他脖頸上咬一口。
青年揚眉,反手向後,托住她的後背,將她從自己背上拽下。他面容秀雅,眼若星辰,正噙笑看她,「楊姑娘,你跟你的情郎敘完舊了?你什麼時候和他走呢?「「……你不能這樣。你昨天還跟我你怕我跟他走,你捨不得我。你今天就催我跟他走。你不能這樣!」望月被他虛託著,拽著他手臂,就是不肯鬆開。幸而楊清也沒試圖掙脫,手被她攀巖一般抓著,少女用力很大,幾乎掐疼了他。他仍聽著她說話,很是耐心的樣子。
楊清解釋,「你想來誤會我的話了。我昨天那樣說,並不是捨不得你的意思。而是他終歸是魔教中人,我等好歹正道出身,怎能與魔教打交道呢?我怕你被他引去魔教,就此再不肯回來。任何一個人從正道墮落向魔教,我眼見之時,都會伸手攔一攔的。」
「……」望月目瞪口呆,半晌後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複雜?!一句話,你給我弄出了三個意思啊。」
她心裡惱怒,就不信掰不回來他了。望月低頭吸口氣,抬頭時,便是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水光含在眼中,似落未落。一雙清水眼濕漉漉的,流轉間,勾魂攝魄。她這雙含情目,扒在楊清身上,讓青年滯了一滯。就聽少女聲音軟軟道,「我和你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你怎麼能這麼一下子否認了呢?不管我以前做過什麼,經歷過什麼,你不喜歡什麼,你都可以慢慢幫我改過來啊。全盤否認,那算什麼呢?你不是這樣的人,我才不信我喜歡的男人這麼絕情無趣……」
楊清心想,她說的對。不管她以前是什麼樣子,他都應該幫著她改過來。望月並非壞到不可拯救的地步,她也有原則,只是她的原則跟自己不一樣而已。但那有什麼關係,兩個人相處,本就是一點點磨合的結果。
他倒是跟姚芙不存在什麼磨合的問題。
因他本來也對姚芙不上心,正如姚芙對他一樣。
二十多年,第一次經歷感情,竟是在望月這裡。
魔教聖女望月,就像是他人生的一道坎一樣。邁不過去,就是怎麼都邁不過去。
他躲了她五年之久,在她死之前,那道坎堵著他,讓他根本走不過去。一輩子繞不過去,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他幾乎能看到,即使自己武功一日日進步,他也無法達到一代宗師的成就。只因心中有憾,在聖女望月面前,在過往之事面前,他永遠低一個頭。
但是現在,她竟開啟了他心口緊閉的那扇門。
例如他父母雙亡的憾事,例如他對魔教的怨怒,例如他對望月的不肯回頭……楊清低頭,溫和地看著這個小小的姑娘。
她真是讓他心生歡喜。
多麼遺憾,以前從不知道。無意中,竟錯過了她這麼多年。
望月說了那麼久,看楊清只是看著他,卻不說話,就疑問地停了口。嗯,她得給楊清說話的計劃。他這人太禮貌,很少打斷別人的話。望月要是不停下來,他大概就一直聽下去了。結果望月住口後,聽到他說的話,恨不得自己根本沒停下來。
因為他說,「你不是心口疼嗎?說這麼多,你心口不疼了?」
望月乖乖閉了嘴。
一旁早已圍觀很久的雲瑩,這時候乾笑一聲,總算插進話來,「師叔,楊姑娘,天色晚了,不如我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