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挺而立,分明不動。眾人慌不擇路地出逃,不敢當面這二人的對峙,習慣了一樣地遠離這兩人。
殿中一剎那就走了全部人,留下望月和原映星。
原映星依然坐著,根本不起身,也不給她看座,只冷冷道,「你不要過分。」
「我沒有過分!過分的分明是你!我明明已經嫁了楊清,是你始終不表態,才讓人一直誤會的!」
「你也知道我不表態?!你嫁他?你憑什麼嫁他?!你當我是死了的嗎?!你有問過我一聲嗎?!我不承認,雲門也不承認!」
「你當日分明說,如果我嫁楊清,你會給我出嫁妝!你那時候已經同意了!」
「現在我反悔了!」
「你有病!」
「你混帳!」
「你假私濟公!」
「你假公濟私!」
「我已經有了楊清的孩子,你憑什麼要封山,憑什麼不許我見他?!」
「誰知道那是不是楊清的孩子?你一介魔教妖女,你說那是誰的孩子,別人就會信嗎?我要是對外宣稱那是我的孩子,你猜雲門是什麼反應?楊清是什麼反應?」
「……你、你、你!」
望月被他的冷嘲熱諷,弄得氣結又氣短。
原映星看她半天,看她被他氣得說不出話,想發怒又發不得,想一走了之又不想走。燈火照在她面上,眸子雪亮,腰肢纖細。他盯著她平坦的小腹看,心想:懷孕了?完全看不出來啊。
望月沉默,眼中水潤。
慢慢的,原映星那點兒火氣淡了下去。他看著她,幾分溫和、幾分懇求、幾分勸誡,緩緩與她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非要這樣?不就是一個男人麼,你離了他,就活不了了?我即使封山,倘若他對你有情,十幾二十年後,你們還能見面。你何必這麼要死不活?」
望月被他的無恥氣笑。十幾二十年?!虧他說得出口!
她道,「我就是要這個男人!我非要他不可!哪怕是你,也不能阻擋我!」
「你不是小孩子了!考慮一件事,不能只想著愛不愛,還有適合不適合!你們根本不適合!」
「我是獨立的,我是我自己的!我就是愛他!我就要他!沒有不適合,不適合的,只有你!」
原映星聲音又重新染上了火氣,重重一拍桌案,沉重的砰聲,從他手下開始,案頭一寸寸裂了縫。他怒道,「你在白道受了那麼多委屈,你為什麼還向著楊清?!」
望月與他吵久了,牙尖嘴利地反擊他,「我在你這裡也受了很多年委屈,我不也向著你麼?!」
原映星臉色刷地煞白。
望月出口一瞬,就反應過來,自己踩到了他的痛處。她口不擇言的話,傷到了原映星。他本就和姚芙……所有人都當做不知道,在姚芙死後,都不提這件事。望月是被他氣得,氣昏了頭,他一句句數落她,她就一句句回擊他。
讓他唇角顫了顫,室中冷了下去。
看著原映星的臉色,望月後悔無比。她茫然而慌亂,小心翼翼看他面容,低下高貴的頭顱去。她很厭惡姚芙,她也怪罪原映星,她卻不是要傷原映星。明明知道他已經……誰都可以用姚芙來擠兌他,偏偏是她說的話,最讓他承受不住。
望月心軟,蹲下身去,手撐在有了細縫的小案上,仰頭看他雪白的臉。她幾乎是哀求般,與他說話,「原映星,你看這樣好不好?我不直接告訴楊清我懷孕,我用別的方式提醒他。如果他知道了,如果能來找我……你就應了,就原諒我沒有告你一聲就嫁他,就承認我們是夫妻,好不好?」
原映星不語。
「阿星……」姑娘跪在他腳邊,像是哄他一樣,苦苦哀求他。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