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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頁

楊清垂目看她。

聽她洋洋得意地炫耀,「哥哥,我懷孕一點都不難受,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呢。我也不孕吐,也不噁心,也不煩躁。我是天下最輕鬆的母親……」話沒有炫耀完,旁邊有侍女端著血水走過。望月的衣裳佩飾多,她一甩手,袖口的一道不知什麼就撞上了經過的侍女。侍女一慌,身子搖了搖,盆子潑向旁邊的聖女。

「小心!」

青年身形如紙片般,飄了過去。他這般輕功造詣,讓周圍偷偷看來的各色目光訝然,繼而深思:這個人的武功,看起來很厲害?光是輕功,就這麼快。

將近兩丈的距離,楊清一步即到,一手及時摟住他那過分活潑的妻子,一手扣住木盆,在那侍女嚇得發白的臉色中,楊清手扣在盆子另一邊,水向他潑來,他退了一個刁鑽的角度,手引著盆子另一邊的侍女,讓盆子在半空中從下向上劃了半圈,完整地接住了灑出來的血水。

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不等侍女紅著臉道謝,楊清另一手扶著的望月,臉色突變,猛推楊清。但楊清抱她抱得很穩很緊,她一下沒推開楊清。察覺妻子的異常,楊清低頭就看向懷中姑娘。結果迎面,望月靠在他懷中,抓著他的衣襟,低頭,哇的大吐起來。

髒穢物,吐了楊清一袖子。

那難聞的味道……

楊清的手臂,當即就僵住了。

像是開了一個閘口一樣,望月彎腰在他手臂間,吐得厲害。她一邊吐,一邊還掙扎著跟他解釋,「對不住……我、我忍不住……嘔……」

她吐得這麼難受,還要跟他說話。楊清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她,也不顧身上被她吐的汙穢物,彎下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別管我了,慢慢來……」

最後,望月吐得整個人臉色憔悴蒼白,靠在楊清懷中,頭都有些暈了。還在嫌棄他,「你把衣服脫了好嗎?聞到那味兒,我更想吐了……」

那還是被她吐的,楊清也沒有說什麼。當即脫去了外罩,破開因聖女出事而圍過來的教眾包圍圈,一把橫抱起姑娘,就往聆音的殿堂去了。他昔日在魔教隱姓埋名時,幫聆音做事。他不光熟悉聆音的住處方向,抱著望月在山中穿梭,也行雲流水般,一點沒有生澀陌生感。

一通人仰馬翻的折騰,望月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趕走了所有人,她躺在床上,看床邊青年端茶遞水地照顧他。望月趴在床上,看了他一會兒,好鬱悶。她夫君來聖教見她的第一面,她就吐在夫君身上。

真是生動的見面禮。

楊清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楊清忙完了,坐在床邊,才看到望月一臉哀怨的表情。以為她是在想自己,楊清笑了下,安撫她道,「沒關係,我不在意你吐在我身上。你沒事就好了。」

夫君如此深明大義,妻子該很感動的。

但是望月抬頭,很質疑地看著他,「為什麼你一來,我就開始吐了呢?」

楊清怔一下。

望月繼續發問,「不光吐,我現在也開始噁心了。」

「……」

「馬上到晌午了,但我一想到午膳,一點胃口都沒有,還又想吐了。」

「……你想說什麼?」楊清問。

望月看他,「楊清,你和我,是不是真的相生相剋啊?」

「……」

質疑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了。望月很精神地坐起來,掰著手指頭,開始數他們兩人的相處。數他們如何的沒有緣分,數他們遇到對方的大災大難,最重要的,是批判楊清一來,她的孕吐就開始了。望月說,「如果你一來,我就想吐了。那你來找我的意義,是什麼?」

楊清:「……」

他起身,往殿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