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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頁

望月見過的高嶺之花般的男人太多,但像他這種,俯眼紅塵、抬眼雲煙,溫和又清澈,清亮又明淨的人,無關容貌,真是很好看。

她從他身上學到的,是好看有時候無關容貌,只是一個儀姿儀容,你就覺得他最好。

望月看著他,就像是魚看到水。

他讓她怔然出神。

他突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塊軟糖,遞給她。

望月眼珠子一轉,噙笑俯身,舌尖在他手上一舔,柔滑的舌頭捲去了那塊糖。

他的手心一顫,在她碰到時,就往後縮,被望月伸手,抓住他修長的手指。深夜中,她微微笑,「躲什麼?吃你一塊糖而已,要了你的命?」

他喉結動了動,望月覺得他幽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並沒有在意。

望月嚼著口中的糖果,心想真是甜。

過了一會兒,她說,「離天亮還早,我們聊會兒天吧。」

他疑問側頭,片刻後,輕輕搖了下頭。

望月抓著他的手指不肯放,她像是把玩一塊美玉一樣,把玩他的手。他幾次欲抽走,都被她擒住命脈動不了。青年看著她,看她是那樣的理由當然,似乎天下萬物,只要她想,都是她的一樣。

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認輸。

望月說,「天這麼黑,我看你的手勢,太累了。在手上寫字吧,我想說說話。」

她頓一頓,「明天不知是生是死,我需要轉移下注意力,不要總想著明天的事。」

也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他沒有再拒絕,任由手指被她拉著。

「山秀,你有見過楊清嗎?他不知道在哪裡,知不知道我在想念他。」

「……」

「有時候想起來也覺得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疾風已起,萬惡叢生,艱難又險。許多時候都覺得太苦,像原映星,像姚芙,還有楊清……每個人都讓我有種放棄好了的感覺。常覺得,一個人堅持,很沒有意思。」

「……」

「你大約沒有見過教主吧。也是,你這樣的小人物,根本見不到他。你不知道,他有時候的想法,很悲觀,讓我很不可思議。那疾風已起中,他只順勢往下走。面對很多事,他都沒有爭一爭的念頭。聖教都說我與他不和,我想了很久,大概從一開始的觀念上,我二人就出現了差錯。他太有好奇心,又太沒有徹底追查清楚的心思。外人大都傳他邪魅陰冷,實則對我而言,他一直是一個太脆弱的人。這種脆弱,讓他太容易放棄。我自小跟他一起長大,他也在影響我……讓我很搖擺。」

面具青年一直沉默地聽著,這時候,才摸索過她的手,在她手上寫了幾個字:「縱有疾風起,人生不言棄。」

望月沉靜地聽他在手上寫字,又輕又簡,又有些漂浮,像沙子滑過手心一樣。

她勾唇笑。

人生不言棄……他也這麼覺得嗎?

望月與原映星的觀點在這裡產生分歧,兩人都隨性,都不把身外事當回事。原映星是脆弱而敏感的,他需要一點光,需要一點引力,所以他被姚芙吸引。望月卻不行,她的隨性是向上走的,她與原映星置身一樣的氛圍,他厭世,她卻不。

所以她永遠不會為姚芙所吸引,她永遠不會喜歡姚芙那種善解人意、又本身性情堅定冷靜的人。

原映星的意志太強大,時時刻刻影響著望月。

對楊清的思念太遙遠,時時刻刻觸手不及。

望月卻在搖擺不定中,遇到這樣的勸誡,與她的真實心意不謀而合:原映星喜歡姚芙又怎樣呢,聖教亂七八糟又怎樣呢,楊清不喜歡她又怎樣呢……一堆又一堆的麻煩在側,望月逆水而走,也自在颯然,風流獨有。

夜中,聖女望月捧著腮幫,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