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禮,結婚第三天應當回門,可是因為婁氏是遠嫁,所以今天中午白石和婁圖等人只是在飯到隘吃了一頓酒。下午回來,石文義,張採已經等著了。
“昨夜建平伯家被強盜搶了,還死了好幾個人。”石文義低聲稟報“臨了,那些強盜還放火把銀窖燒了,俺聽人講,銅水都漫過窖口了。”
“銅水?”白石好奇的重複一句。
“聽高家人講,金銀都被強盜搶了。”石文義點頭。
“這怕不是和建平伯有仇吧?”張採也聽出了不妥。畢竟強盜就是圖財,費力不討好的事做來幹啥?
“多事之秋啊。”白石皺皺眉頭。
“誰說不是呢。”石文義低聲道“這又丟人了。”
他沒講的,在場幾人都懂。建平伯家被搶原因很多,牽扯到失職的衙門裡,偏偏就又有錦衣衛。
史臻享已經不單單是讓北鎮撫司顏面掃地,算上之前的,到如今錦衣衛北鎮撫司、南鎮撫司、巡城校尉、捕盜校尉,還有當日護衛司禮監太監戴義一同參與大審的紅盔將軍營,都被扇了一耳光。
石文義等人對於砸整個錦衣衛招牌這事也是喜憂參半。
喜的自然是,孫鑾徹底死定了,他們也根本不怕張家或者孫家再報復了。憂的是,錦衣衛這招牌以後可能不那麼響亮了。幾人雖然在東廠做事,甚至本身做的就是轄制錦衣衛的活計,可因腳色都在待遇好,地位高的錦衣衛,也不願錦衣衛的名頭徹底壞了,畢竟他也有從東廠告退的一日。
“有好有壞吧。”白石端起杯“咱們大明,除了主上和太子,缺了誰都照樣轉。”
“對對對。”張採趕忙附和一聲“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俺們跟著領……白百戶直管做事就行。”
石文義也笑著附和一句。之後幾人心有靈犀,不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耳聽初更棒子聲響起,石文義,張採這才起身告辭。
白石送走二人後來回到西廂,立刻有婢女湊過來行禮“爺可來了,娘子準備的解酒湯,都熱了三回了。奴婢這就端過來。”
白石點點頭,這是婁氏的通房丫頭,名叫金蟬。換句話說,就是他以後的小妾。徑直走進了臥房,婁氏正在起身,顯然剛剛等累了“官人。”
“歇著吧。”白石走到婁氏跟前將她又扶到床邊坐下“俺有事,一會要出去。”
婁氏有些失望又有些委屈,成親三日,新婚之日,白石喝的酩酊大醉;第二日白石藉口累了,二人同床異夢;不想這第三日更是要留下她獨守空房。因為有白石之前拒婚的種種舉動,所以婁氏先入為主的認為對方這是嫌棄她。
“娘子莫要多想。”白石哭笑不得,他雖然不喜歡婁氏,卻又不是太監,能夠坐懷不亂,而是真的有事“俺不過是去朋友那打聽些訊息,遲則一個時辰,快的話也就幾刻就回來了。”說著伸手攬住婁氏“這幾日我知道委屈娘子了,實在是如今關係到我的前程,才不得不如此。”
如果講穿越者比土著哪方面擁有絕對碾壓的實力,那就是沒有下限。可以毫不遲疑的逾越當下被視為金科玉律的鴻溝。
婁氏聽白石講的各種葷腥不忌,甚至頗犯忌諱的情話,身子越來越軟,腦子越來越沉,聲音越來越輕。待稍稍舒緩之時,白石已經不見了蹤影。
“娘子先歇著。”金蟬走了進來收拾茶桌上的空碗,顯然剛剛白石已經喝了婁氏為其準備的解酒湯,可是她竟然都不曉得“爺講了,讓奴婢準備熱水,回來洗漱。”
婁氏臉一紅,背過身去,不去看這個亦友亦僕的丫頭。
金蟬偷笑,也不點破,直接走了出去。婁氏心中歡喜,她又何嘗不是。從小在婁家長大的她,自然願意跟著婁氏一同服侍玉樹臨風的白石走完這一輩子。只是對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