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荒廢了。”陳新一臉可惜,心中高興,自己只要兵額而已,只要名義上還在就行了。
“那現在文登營的守備是哪位大人呢?”
“是萬全都司來的一個僉事周洪謨(注1),加都司銜管文登營事,據小人所知,那文登營大營只餘一些老弱,楊指揮名義上還是文登營的哨官,但我從未看他去那邊。”
“楊先生,文登營大營在什麼地方?”
“文登縣東十里。”
陳新回想了一下地圖,登州、文登和即墨在山東的北、東、南三個方向,看設營的地點就知道每營防備一個方向,應當是作為快速部隊,對各自防區的衛所或州縣進行支援,避免了衛所力量不足或只顧自己防區的缺點。
楊謙為賣弄的接著道:“原本咱們威海衛要提供文登營兵額的,叫做捕倭軍,總數是一百五十九人,另外登州營咱們原來也要出兵額,一百二十多。自從天啟元年設登萊巡撫,登州有了巡撫標營,登州營的兵額也廢了。”
陳新心頭暗喜,這文登營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倒適合自己悄悄發展,不過還得好好運作一番才行,眼下最要緊把威海衛的兵額拿到手,捕倭軍只剩一個名頭,給楊雲濃送點好處,他也沒有不給的道理。
送走楊謙為後,陳新就提筆給宋聞賢寫信,把剿滅通天梁的事情說了,希望再升幾個小旗總旗起來,威海衛報功文冊上去的時候,希望宋聞賢代為活動,另外告知自己二月也去天津,請宋聞賢從京師回來的時候在天津碰頭。…;
寫完後陳新盤算著,“我要不要也去一趟京師,看那溫體仁來了沒有,狗日的官大就是好,等著銀子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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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民有坐在熱烘烘的工棚中,檢查兩根斑鳩銃銃管,陳新每日迎來送往,軍隊事情也多,乾脆把工坊也交給劉民有管理,“唐先生,為何兩根銃管都不同樣長。厚薄也不一樣。”
唐作相有些緊張,這位劉先生不如陳新有親和力,平時還好,一坐下來說事情,就一本正經。
“劉先生有所不知,上次陳大人要求我等多讓徒弟動手,這其中一個槍管就是徒弟打製的,只是我們所用工尺不一,所以長度略有不同。”
說著唐作相就把兩把工尺遞過來,劉民有略略看了一下,這些工具都是鏽跡斑斑,明代的稱和天平都有按期校準的要求,度量也一樣,不過都是沒有執行,陳新對工坊的要求是儘快做東西出來,多做東西出來,但並沒有仔細檢視過程,劉民有以前總稱陳新的風格是管理簡單化,他自己則與陳新完全不同,喜歡自己詳細瞭解過程之後改進,就如同他做連衣裙一樣,每個環節都自己做過。
“你們捶打槍管的大錘,鐵棒我看看。”劉民有拿著張二會記錄的冊子,開始看下一樣工具,唐作相只得又拿來錘子,三個錘子也不同重量,鐵心的直徑也不相同,這樣打出來的銃管空徑(明代口徑稱呼)必定不會相同,劉民有用剛才的一個尺子一比,用手卡著位置給唐作相看。
唐作相抹一把額頭的汗,陳新精力都在軍隊上,把軍隊的條例搞得很完善,對工坊卻還沒想起來,因為工坊只有幾個人,水手那邊淘汰下來幾個,送過來當學徒,總共也才十個人。
“劉先,先生,這事聽在下解釋。”
“不,唐匠頭這事聽我解釋,戰兵那邊這次匯總的意見中,火器隊提了一條,新打製的三支鳥銃空徑不一,制彈後士兵還要單獨打磨彈藥,要多費很多時間才能保證鉛彈合口。”
唐作相額頭汗水滾滾而下,旁邊的王鬍子幸災樂禍,他現在單獨帶三個人打製甲片,編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