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第二次見面,已經是融洽許多,左昌昊又與劉民有見了禮。陳新給他介紹了宋聞賢和陳廷棟,然後把左昌昊讓進了屋子,又低聲然宋聞賢把河邊的船孃打發走。
左昌昊進屋後看看房間,對陳新道:“南直水土飲食大異山東,不知將軍吃住還習慣否。”
“還未謝過左兄,唐掌櫃選的此處客棧是十里秦淮,風景頗佳。”
左昌昊正要說話,看見陳新頭髮是溼的,晃眼一看,地上還有一堆滴水的衣服。有些好奇的問道:“將軍可是掉入水中了?”
“沒有的事。”陳新一指對面洗衣服的女人,“我看那些女子在河邊洗衣,好奇之下拿了一套衣服去試,結果水珠甩起來,把頭上也打溼了。”
左昌昊笑道:“將軍好雅緻。將軍雖是沙場無敵,這些洗衣做飯的事。怕是比不過那些女子了。”
兩人談笑一陣,左昌昊言歸正傳,“在下返回不久,便聽聞將軍高升,經己巳之亂,文登營名震天下,便是南曲之中,亦是如雷貫耳,陳將軍更被稱為戚繼光第二。”…;
陳新有些驚訝的道:“我在南京如此有名了?”
左昌昊:“我家許大人亦對將軍推崇有加,剛到應天便問及與將軍相見事宜,我一一回報後,許大人大多准許,只是錢莊一事所涉非小,尚無定論。當時亦不知將軍能否成行,許大人多次說不能與將軍一見,是一憾事。”
陳新聽他這樣說,估計許心素已經回來,果然左昌昊又道:“許大人與在下都是昨晚方回應天,早上在下去店中得知將軍來過,立即派人知會許大人,大人今日已定了拜會幾位友人,只好晚間在南曲為將軍接風。”
陳新暗道這個許心素待人剛剛好,既有架子,也不顯冷落。笑著道:“許大人客氣。”
左昌昊看看天色,對陳新道:“將軍遠來是客,在下白日無事,請將軍許在下略盡地主之誼,由小人陪將軍一行遊覽南曲。”
“多謝左兄。”
“南曲景緻一為河房,二為清溪,將軍是。。。”
“嗯,我等是北地來的,就不坐船了。”
……
陳新照例留下陳廷棟,讓他等候聶洪等人。左昌昊陪著陳新一行,順著他們上午走過的老路又往舊院的方向過去,左昌昊隨行有三個護衛,他們看著很有經驗,分散走在前後,一副小心模樣。
此時快到中午,河邊的路上已經比較熱鬧,行人都是衣冠華麗,幾乎沒有粗布衣服,而且顯得十分悠閒。左昌昊在南京的時間比較多,一路說些南京的景緻,介紹起來又和陳廷棟不同。
左昌昊對幾人道:“舊院又稱南曲,秦淮風月便以南曲名聞天下,妙舞清歌、詩書風流,往往讓人流連忘返,亦是銷金之窟,周邊所居人家,多有在河房幫閒,耳聞目染之下,盡好奢逸,偶有衣著非錦緞者,便為人所恥笑。”
宋聞賢贊同道:“這便是笑貧不笑娼了。請問左兄。南直風月之地。是否都如南曲一般雅緻?”
“非也,洪武初,南京建十四樓,教坊司官妓盡數於此,後又陸續有建,合共二十餘樓,極一時之盛,現今所餘只南曲、南市、珠市三處,南市乃粗鄙之妓所居,販夫走卒出入其中。不說也罷。珠市多是歪妓,雖是偶有豔色,景緻卻差了許多,唯有南曲甲於四海。文人墨客趨之若鶩,在樂籍之官妓便可兩千上下,尚有那許多私妓和婢女,不可勝數。”
明代的**女雖然也被人看不起,但青樓並未被打上意識形態的反面標籤,對男士而言,反而算是一件雅事,所以左昌昊說起來也絲毫不覺得不妥。
陳新問道:“那南曲之中有沒有叫陳圓圓、柳如是的。”
劉民有聽他一問,也留神聽著,這兩個都是名傳後世的名妓。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