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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絡繹不絕的漢軍和真夷不斷從這裡透過,兩翼戰線的真夷也發現了這裡的突破,自發的往這裡擊中,那些蒙古人把缺口越挖越寬,後方的後金陣線上響著喇叭和海螺號,顯然在往這裡增調人馬,戰線的遠處槍炮聲如炒豆子一般,他也不知到底打成了怎樣,如果都如同這裡一般,那旅順或許會被攻克的。

有些零散的甲兵從通道逃回,還沒越過壕溝就被守衛壕溝的巴牙喇射死,幾個撥什庫模樣的人出現在牆頭,嚎叫著制止士兵逃跑,這時有一批三百多漢軍趕到,他們拿著一種奇怪的鳥銃,爬上土牆後就乒乒乓乓的射擊一番,然後就站立在城頭上裝彈射擊,不斷有人被對方擊中,順著土牆翻到下來,變成牆角下的屍體。

裡面的喊殺聲震天,土牆後面的白煙一陣陣升起。黃善不知會是怎樣的殺戮地獄,正在黃善胡思亂想之際,旅順土牆後連續幾聲猛烈的火炮聲,然後是那種奇怪的軍號,裡面響起潮水般的衝殺聲,黃善張著嘴,看著越來越多的身影出現在土牆上,似乎要被打退回來了。

有一股新銳的甲兵投入進去,這一批多達五六百人,他們不從壕溝接近,而是直接從地面透過,很快的跑到了壕溝邊,那裡的蒙古人往裡面堆積屍體,壕溝被填起的寬度更寬了,這一批後金兵密密麻麻的從黃善面前跑過,周圍和旅順城頭的炮火在往這裡射擊,鐵彈在人群中飛舞,斷臂殘肢飛舞著,那些甲兵在巴牙喇的督促下亡命奔跑,沒有人顧得上往周圍看一眼。

兩翼的土牆上出現紅色的身影,他們沿著土牆攻擊,要截斷後金兵的通道,新趕到的甲兵衝上土牆,用弓箭壓制那些登州兵,密集的弓弦震動如同蜂群經過。

土牆內的炮聲一陣接一陣,有幾次響過之後,土牆上就有成排的甲兵和漢兵倒下來,堆疊在土牆下蠕動哀嚎。

黃善埋下頭,他現在哪裡都不能去,回去會被後陣的撥什庫和巴牙喇砍死,前進就是修羅地獄,跟他一起過來的包衣幾乎死傷殆盡,連那些蒙古人也死傷大半,他後來一直沒看到張忠旗的身影,似乎他是第一波衝擊土牆的,在壕溝前倒下了,應當是被火槍死了,黃善心中沒有什麼難過,不過能確定往前死路一條。所以黃善現在也只能躲在這裡裝死,若是被甲兵發現,也是要被斬首的,就如同懸在半空的一個

突然身旁跌進來一個人,黃善嚇得幾乎要叫出來,卻被一隻手捂住嘴巴,他驚恐的看過去時,卻發現是張忠旗。

“你還沒死?”黃善愕然的問道。

張忠旗低低的喘息著,側躺在攔馬溝中,用手在那蒙古人的傷口摸了幾下,然後把血跡抹在自己的臉上,他對黃善低聲道:“你個狗奴才倒躲得好,主子我差點就報銷了,還好老子見機得快,乘著登州兵打槍,老子也裝了一下,好容易才悄悄爬到這裡。”

。。。。。。

夜幕降臨前的旅順,天空還剩下最後一點光亮,薄薄的硝煙殘留在戰場上,數千具屍體鋪滿在殘缺不全的土牆周圍,垂死的傷兵低低的吼叫著,發出野獸低鳴般的聲音。

攔馬溝中的一具屍體微微一動,一個腦袋從屍體下面冒出來,張忠旗抹了抹臉上的血汙,喘著氣抬頭往四下張望,登州土牆上晃動著一些模糊的人影,他們似乎在清理屍體。

經過一天的血戰,後金兵雖然破壞多處土牆,但終於沒有能達成突破,特別是張忠旗他們這裡,後金兵投入了大量兵力,雙方在缺口處反覆拉鋸,連連不斷的預備隊投入進去,張忠旗估計投入的真夷、漢兵和蒙古兵超過兩千人,還沒有算包衣的數量,至少他們牛錄的五六十個包衣基本死完了。

天黑前明軍在這裡投入了戰鬥工兵,強弩之末的後金兵無法抵擋這支近戰強悍的部隊,終於被擊退出了土牆,狼狽返回土牆。登州兵幾乎打瘋了,張忠旗親眼看到一個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