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生,就只有昶晝。
那是她的整個世界,容不得別人侵佔。
站在她的立場,瑞蓮姑婆,我,別的女人……都是第三者,都是壞人,她不過是在維護自己的愛情和婚姻。
雖然我不會贊同她的做法,但走到了這一步,要我現在來決定怎麼處置她,我卻有些彷徨。
尤其是,不久之前我才抱過她的兒子。
那麼可愛的小孩,才三歲。
昶昊輕輕喚了我一聲,“皇姐?”
我輕輕嘆了口氣,道:“她要是真的瘋了,也就當是上天幫我報了仇吧。”
昶昊道:“若是假的呢?”
我又沉默了一會,突然不願意再想這個問題,皺了眉道:“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昶昊也沒再追問,只是看了我很久,輕輕嘆了口氣,拉著我的手道:“皇姐,你讓我好矛盾。我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找你回來,但又覺得,幸好還有你。你能回來真好。”
我一時並不太能理解他這種說法,他卻又不肯解釋,只牽著我的手,一起從冷宮走出去。
回去之後,跟澹臺凜說了太皇太后的事,昶燦的事,以及太后的事,末了靠在澹臺凜懷裡,低低問:“我是不是很蠢?”
澹臺凜點了點頭,道:“蠢。愚善。婦人之仁。”
“喂!”我有些氣不過他擅自又多罵我兩句,抬起頭來瞪著他,卻又沒有辦法反駁,末了只好又悶悶伏到他懷裡,輕輕哼了一聲。
澹臺凜笑起來,摟住我,低下頭來親了我一口,道:“放心,你再蠢一點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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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這樣,我心裡卻越發不安,伸手抱住他輕輕問道:“說起來……我放過駱子嘉,又放過荀皇后,以後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澹臺凜輕輕撫著我的背,笑道:“怎麼?現在想起後果來了?”
我抿了抿唇,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澹臺凜又道:“其實完全不用這樣想。若是你今天直接殺了荀皇后,又誰知昕燦日後會不會記仇?本來以後的事情,就沒有什麼人能夠預料。即使凡事瞻前顧後,周密慎重,也不見得就能永保太平。那樣反而會畏首畏尾,錯失良機也不一定。最重要的是……”他頓了一下,看定我道,“你就是你。”
我抬起眼來看他,澹臺凜笑著親了親我才繼續道:“衝動的時候也好,心軟的時候也好,你永遠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你曾經說過,我們是夫妻,所以我做什麼你都會支援我。反過來當然也一樣,即使你再砸掉一個價值連城的花瓶,我也絕對沒有意見!”
“喂!”我跳起來,“沒有意見你還記這麼久!”
“因為那時娘子的英姿實在令人印象深刻至今難忘。”澹臺凜笑了聲,又伸手過來摟我。
我哼了聲,開啟他的手,走去桌前。
“怎麼了?”他問。
“我想明天給燦兒折個紙鶴,怕太久沒折到時出醜,先練習一下。”我說著裁了紙坐在桌前折。
澹臺凜靠在床頭,看著我,稍微皺了一下眉,“你明天真的要再進宮?”
我折著紙,一面點點頭,“答應了嘛,怎麼可以對小孩子失信?那樣會教壞小孩的。”
澹臺凜道:“那你還答應過他會天天去呢。”
我又點點頭,漫不經心道:“那就天天去啊,又沒什麼。反正我也沒事。”
澹臺凜很久沒說話。
我覺得有些不對,抬起眼來看著他,卻見他正看著我出神,微微蹙著眉,有些傷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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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凜?”我忍不住叫了他一聲,問,“怎麼了?”
他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