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有仇隙的紇石烈部落都派了人來。
他們或乘車,或騎馬,或趕著雪爬犁,絡繹於途,攜帶著禮物,紛紛趕向僕幹水。
有這樣一行神秘的行人,也在趕往僕幹水的途中,他們乘著雪爬犁,每輛雪爬犁由十幾只狗拉著,一行四輛雪爬犁,看起來像是一個比較強大的部落。
中間一輛雪爬犁上,坐著兩個比起身邊皮帽皮袍魁梧如山的大漢要顯得嬌小的多的人,身上穿著臃腫,頭面也都遮得嚴嚴實實,眉際掛著白霜,完全看不出他們的容貌,傍晚時候,這幾輛爬犁一到什幹水完顏部落,就被新郎官安車骨浦裡特親自迎進了原完顏部族長居住的房子,這樣的待遇,可是其他諸部使者無法享受到的。
部落中寬敞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堆堆熊熊的烈火,一根根粗大的松木,堆成了一座火山,烈焰飛騰,噼啪作響,火星像無數的螢火蟲般在夜空中飛舞,與那零星的雪花相映成趣。
一直待在族長房間裡的兩位神秘貴客由珠裡真親自陪同,走到了空地上。圍繞著火堆,已排好了一張張簡陋原始的松木桌子,地上鋪著可以阻斷寒氣的狼皮褥子,安車骨部中的頭腦人物以及各個部落的來使都坐在那兒,都歡宴痛飲,無人注意到這兩位客人的到來。
兩位客人中的一個向珠裡真耳語了幾句,珠裡真連連點頭,很快,在光線比較昏暗的下首位置,又增添了一張桌子,地上特意墊了兩層狼皮褥子,兩位神秘的客人斯斯文文地走過去,悄然落坐。而珠裡真則趕去替父親向各位客人們敬酒了。
“呸,呸呸…,好腥啊!
一位客人蹙起眉頭,將到口的食物連忙吐了出去。她的聲音一聽就是女人,說的是漢話,身上頭上包裹的十分嚴密,只露出一張眉清目秀的臉蛋,或許就連往昔最熟悉她的宋國宮娥,也認不出在這冰天雪地中,坐在一群粗獷大漢中的女人就是她們的永慶公主。
“呵呵,這可是正宗原味的燒烤,不過……你以為什麼東西都是正宗的、原味的,才是最好的m;?那可不盡然。”另一位比她略顯高挑的女子,自然就是摺子渝了。她笑吟吟地拈起小刀,削下一片烤羊肉,又在眼前的木頭剜制的簡陋小碟裡蘸了點鹽巴,很秀氣地放進嘴裡咀嚼著。
永慶不服氣地橫了她一眼,也抓起刀子來削下一片羊肉,丟進喵裡,像和它有仇似的使勁嚼著。
“宮廷裡的燒烤料理,大概都要把羊肉用各種調味香料精心煨過,燒烤的時候還要一遍遍地刷上摻了香料的鹽水是吧?呵呵,這裡可沒有那樣的條件,他們祖祖輩輩,就是這樣吃東西的。
摺子渝說著,又端起有些發苦的劣茶喝了一口,雖說這裡的食物十分的粗劣,但她安之若素,完全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永慶幾乎是處處以她為攀比目標,立即也端起茶來抿了一口,然後像喝藥似的使勁灌了下去。
回頭看見摺子渝一雙眼睛都正帶著笑看她,永慶臉上不由一紅,連忙掩飾地找話,向她側了側身子,小聲道:“完顏部的那位主母,是不是很漂亮呀。
摺子渝用小刀輕輕片著羊肉,睨她一眼,挑眉道:“為休麼這麼?qu;
永慶蹙起眉來,不解地道:“剛剛才殺了人家的丈夫,就馬上迎娶人家的娘子,這位完顏部的主母要不是有傾國傾城之貌,安車骨蒲裡特身為一族之長,又怎會枝迷的神魂顛倒,甘冒天下之大不諱,幹出這種的事來?”
摺子渝莞爾道:“你猜錯了,這裡的規矩習俗,與中原不同。殺其夫,奪其妻,也算不得甚麼,女人,在他們族裡也算是家裡的一份財產。安車骨蒲裡特迎娶完顏部主母,與她是否美貌完全無關,而是出於統治完顏部的需要……”
摺子渝頓了頓,又道:“這位完顏部的主母,已經年逾六旬了,呵呵,一位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