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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部分

牆不高,幾乎提馬可躍。

不過這裡接近鹽州,而鹽州是河西極其富庶的一處城池,所以這座小城相對也較富裕。

在萌井補充軍需給養之後,則佯撲鹽州。鹽州是西夏有數的大城,每年為西夏國提供的稅賦收入,楊浩是決不會讓鹽州有失的,不管呼延傲搏和李繼筠是真打還是佯攻,楊浩冒不起這個風險。這樣的話,就可以把前堵後趕的各路西夏兵馬引向鹽州。

這時則迅速脫離戰場,以一日一夜的功夫急馳敵百里,趕到蝦蟆寨。蝦蟆寨背倚祁連山,那裡有一處連線河西隴右的通道,山道如羊腸,叫做一線天’,並不適宜大軍通行,所以兩邊的駐軍都不多。如果自外面向山裡攻,就好打多了,可以先剪除守山的西夏戍卒,取道·一線天’返回隴右。

烏雲蔽月,冬寒寥峭。

生死存亡關頭,呼延傲博放下了一向倨傲狂妄的性子,和李繼筠秉燭夜話,徹夜未眠,對整個行動計劃的每一步,乃至每一步可能面臨的變數,擬定應變之策。

割踏寨,營盤裡燈火高挑,刁斗聲聲,戰士們眠不解衣,枕弋而睡,時刻戒備著呼延傲博的夜襲。狗急跳牆,面對這唯一的生路,吐蕃人不拼命才怪。

楊延朗披掛整齊,夜巡軍營,又登高遠眺,看著呼延傲博營中燈火,急切地盼望著援軍的趕來。今冬一場大亂,甘州回紇被徹底削弱,再無興風作浪的本錢,心'懷不軌者被掃蕩一空。而興州那邊矜功自傲、輝武揚威的拓拔氏頭人們也在乓諫之夜被斬殺殆盡,經過那一個血腥之夜,朝廷內部對楊浩掣肘最重的一股勢力也徹底消失。從現在起,楊浩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一時的動盪,換來的是長久的太平。

如果在這時候,能把來犯的這股吐蕃力量全殲於境內,無疑是錦上添花,更壯聲勢。在朝廷方面的估計,一俟得知蘇爾曼失手,他們就會迅速後撤,攔是攔不住的,因此楊延朗的使命,就是風風光光地“送”他們滾回隴右去。

誰知道因為大雪,楊延朗部比預定時間晚了幾個時辰,側翼配合的賴有為部準時趕到,呼延傲博主動出擊,楊延朗趁機直取割踏寨,將原本的策劃全盤打亂。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牽一髮而動全域性,就會使得整個情況完全改變,很大程度上就要靠前鋒將領的自主決定了。

又是一天太陽初升。

割踏寨裡,官兵們排著隊在井口打水,洗漱頭面,灶煙升騰,一片忙碌。按照這幾天的習慣,用不了多久,呼延傲博的人馬就該如兵蟻叢集,再度展開一天的鏖戰。

太陽已經升到了一竿高,遠處呼延傲博的營盤呈…仍是毫無動靜,營盤裡倒是可見炊煙處處,戰旗獵獵,卻不見有…人走動,更遑論結陣出戰了。

楊延朗立在高處,翹首觀望半晌,見對方營中仍然沒有動靜,這才派出幾名斥候,壯著膽子靠近。

雖是斥候,此時卻根本談不上藏。匿蹤跡,完全就是直接走過去,如果對方營中一陣亂箭射來,能逃回來那就是奇蹟。這幾個斥候兵走走停停,磨磨蹭蹭,不斷地試探著,對方營中始終不見動靜,等到他們提心吊膽地直接步入對方的營盤,這才發現營盤中已經沒有一個人一匹馬,完全就是一座空營。

呼延傲博競已連夜逃遁,不知去向。

幾名斥候不敢置信地在營裡繞來繞去轉悠半天,確信營中絕對沒有一兵一卒,這才急急返回割踏寨向楊延朗稟報。楊延朗也是大獲不解,河西山川地理,他還不能瞭然於心,攤開地圖看了許久,始終難以揣測呼延傲博和李繼筠的去向。

楊延朗召集諸將一番計議,對於呼延傲搏擺了這出空營計,大都傾向於認為呼延傲博難以攻取割破寨,於是以假遁手法誘其追擊,重複楊延朗取割踏的故事,以便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