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是舒坦多了!”
不知道何處的雲雀飛了過來,發出了清脆的鳴叫聲,反而讓此地變得更為幽靜了,靜芬下了一個棋子,“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對了表姐,”武之柔見到靜芬的興致不高,於是轉了話題笑道,“咱們以前都在女學呆過,有過點頭之交,卻是不知道表姐你會什麼,喜歡些什麼,可是會騎馬?聽說圓明園裡頭養了極好的汗血寶馬,要不要咱們一起去見識見識?外頭可是沒什麼好馬,最好的馬,就養在西郊這裡頭。”
“我那裡會騎馬,”靜芬笑道,“家裡頭是連頭驢子都不曾養過的,見到好馬也只有躲得份。”
“那就可惜了。”武之柔惋嘆道,她倒是真的沒有絲毫對於未來的忐忑不安之情,“別的倒是沒什麼可看的,就是這個好馬,真的不容錯過。”
“妹妹若是喜歡,讓雲皇貴太妃帶著你去就是了,”靜芬笑道,“娘娘難道還能攔著嗎?”
“瞧一瞧是不過癮的,還是要策馬奔騰一番才過癮呀,”武之柔笑道,她朝著主殿那裡瞧了瞧,“我進去瞧一瞧娘娘,表姐您請坐一會。”
靜芬點點頭,看著武之柔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人若是自由自在的不受任何約束的過日子,這該是多好?武之柔能夠如此直爽大方,也只是因為她有那樣的家室足夠可以讓她任性而已,若是換成自己這樣的家庭,應該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幸福開心的日子過,對於未來也不會有什麼自己獨到的見解,自己又何嘗不想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呢,“只是人生在世,自是長恨水長東罷了。”靜芬喃喃自語,怔怔之間,不防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清朗的聲音,“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靜芬連忙轉身,見到了青松底下有一位穿著天藍色寧綢長袍的少年,他戴著**瓜帽,腰間纏著玉帶,腳上穿著一雙明黃色的皂底靴,雙手被在身後,正在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看著自己還微微點頭,“你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嗎?”
他的身後一個太監頂著一個明黃色的華蓋,靜芬心裡咯噔一下頓時知道了來的是何人,她刷的站了起來,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蹲禮,“臣女葉赫那拉氏給萬歲爺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葉赫那拉?”光緒皇帝臉上的微笑突然僵了一下,隨即笑容隱去,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你是承恩公家的女兒嗎?”
“回皇上的話,臣女是一等承恩公桂祥之二女。”
皇帝點點頭,抬頭看了看天,“恩,按照親戚來說,我要稱呼你一聲表妹,起來吧,”皇帝慢慢的走近了過來,“皇貴太妃呢?”
“兩位皇貴太妃娘娘正在殿內休息。”
等到皇帝走近的時候,靜芬微微轉身,低眉順眼,以表自己的恭敬之意,皇帝也不停留,就這樣越過了此地,不過皇帝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子來,“剛才你說的是李後主的詞,李後主乃是亡國之君,別的地方唱一唱說一說,當然是不打緊,你在這皇家園林裡頭,說這些,似乎有些不妥當吧?”
李後主雖然號稱是詞中皇帝,才華橫溢,無人可比,素來有詞中“二李”之稱,但是的確,李後主的確是亡國之君,在皇家的地方說這樣的詞,到底合不合適,倒是可以商榷,皇帝這話有些無禮,若是你不知道是李煜之詞,怎麼會接詞接的如此順溜,又怎麼知道這是李煜之詞。
這是誅心之論,稍有不慎,就是得罪龍顏的下場,靜芬的額頭沁出了細細猶如米珠一樣密密麻麻的汗滴,她微微低頭,心裡斟酌了一番,不急不慢的開口說道,“李後主確實是亡國之君,不過其畏威懷德,從善如流,又可以為家國一統,拋棄皇位,雖無治國之德,但能夠審時度勢,這的確是臣女看中的滴地方,此外,其詞的確有其獨到之處,論起感情真摯,為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