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聆風身體稍稍傾前,一把拽過我的手腕,臉貼近我只餘寸許,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笑容,道:“你確定要在朕面前玩這種小把戲?”
這個變態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啊?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肯定我不是藍瑩若的?
我用力地想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可是反而被他越拽越近,忍不住在心中低咒,偏偏又無可奈何。
如果剛剛那兩個字沒脫口,還能隨便胡謅個名,算了,反正不過是個名字,水冰依“死”了這麼久,通緝令也早該取消了。
而且,我畢竟是水冰依,而不是藍瑩若,每天被人這樣叫下去,我怕我自己都會忘了這個事實……
“你先放開我。”
衛聆風爽快地放開手,退回身子依舊斜靠在床沿。
我揉了揉痠痛的手,有些不情願地道:“我叫水冰依。”
他輕輕一笑,流轉著水波的眼中閃過一絲熒熒的亮光,那笑竟出奇的溫柔和美麗,我不由有些呆了。只聽他道:“以後獨處的時候朕叫你冰依可好。”
“好。”我臉上在笑,淡淡地回答,心卻生痛。
到底有多久沒聽到那個人喊我的名字了?久到我對這兩個字如此陌生,久到我幾乎要以為當初的美好不過是個夢,而事實……也真的只是個夢。
時間慢慢流轉,我們兩個似乎都想著自己的事,沒再開口,直到他問:“拜見太后的禮儀你都會了嗎?”
“啊?”我傻眼。
“果然。”他有些頭痛的笑笑,道,“坐過來些,朕告訴你。”
二十分鐘後。
“衛聆風!你還笑!”我氣得發狂,看著某個笑得毫無形象可言的皇帝,瀕臨暴走中。“我都說了那只是好奇!好奇!”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衛聆風言簡意賅地講了大概的禮節,隨後道:“等太后賞賜了新婚禮物,你就可以回落影宮了。”
“耶?”我聽著好奇,也沒多想,脫口問道,“那不用洞房嗎?”
話一出口,我真想狠狠煽自己一個耳光,面上燒了個通紅,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好奇……”天哪!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麼?
衛聆風先是一楞,隨即亂沒形象地笑了出來。
我強烈鬱悶加腹誹中,這人不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嗎?什麼時候轉性了?
直到伺候的宮女端著我的衣物進來,他的嘴角還噙著濃濃地笑意,偏偏他這種級別的帥哥怎麼笑,都是帥得一塌糊塗,楞是把一眾宮女看得面紅耳赤、不勝嬌羞。
皇太后的寢宮在皇宮西面的最盡頭,衛聆風已先行過去拜見。
我換下了新娘的鳳冠霞披,左邊扶著心慧,身後跟個無夜,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往西而去。到了殿外,無夜和心慧卻是不允許進入的,我抬了抬頭,獨自一人款步而入。
“長青宮”——同樣是用隸書所寫再纂刻而成,看得出來與“風吟殿”出自同一人手。
幾乎是一進到長春宮內,徹骨的寒意就伴著陣陣混雜的香味直襲而來,我放眼望去……
好多美女啊!——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再看她們從原本的怨恨轉為驚愕和鄙夷,我暗暗好笑,他們臉上鮮明地寫著跟我完全相反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美女?!
回頭的瞬間剛好捕捉到坐在上座的衛聆風臉上一絲譏笑,我視而不見。
視線飄過,落在他身邊側臥著慵懶而躺的女子身上,下一秒——
天哪!這就是太后?!
我在心裡驚呼一聲,微張了嘴,腦中竟一片空白,只不斷重複著問自己一句:
這天底下,竟真有美到如此極致的女子!
我在古代見過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