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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遲疑一下,「小琪,做人最好憑真功夫。」
她笑了,賣相好也是真功夫。
接著幾個星期,她早出晚歸,十隻手指上全是傷痕。
我吃驚,「有人向你行刑?」
她說:「是我自己手鈍,都是冶金打磨工具所傷,還有這裡,不小心碰到師傅焊接杆,燙到大腿。」
果然,雪白大腿上一片紫色血泡。
「嘩,這樣吃苦,始料未及。」
「但是導師稱讚我的設計突出。」
「我可以欣賞一下嗎?」
她有點靦腆,「小亮,在你面前,我不敢班門弄斧。」
「算了,你怕我抄襲才真。」
小琪撲過來與我廝打,我從未見過她如此高興。
此刻的她頭髮剪得很短,臉上沒有化妝,只搽一種紫色口紅,素淨下有絲冶艷。
我好奇到赫左珠寶行去看她,原來該處只是工場,門市部在多市。
中型規模,工人與職員都是老將,李聖琪彷彿是唯一女性,但是她卻與他們相處融洽,她似白雪公主進入小矮人國,為他們帶來生機。
他們看到我如此說:「不如你妹妹也一起到赫左工作。」
小琪摟著我肩膀驕傲地說:「我妹妹,是建築師。」
他們笑:「那麼,你為她設計結婚指環。」
這份工作不錯,而且男性永不歧視聖琪,但願她做得下去。
我又到社群學院去看她上課,她課室門外張望,沒有進去,只見那年輕導師坐在她對面親自講解圖樣,面孔幾乎貼了過去。
我暗暗好笑,男人見到聖琪,個個似觸電,就差沒口吐白沫。
過兩天我出發到紐約,母親到期飛機場接我。
我一見到她就說:「小琪長進了。」
母親把一件凱絲咪大衣罩到我身上,她似有心事,臉色鐵青,只是緊緊握住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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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唐人街一間貨倉改建的公寓內。「你的物業?」我問。
「嗯。先租住,喜歡的話可以買下,小亮,我遇到極棘手事,我依賴的老建築師忽然進醫院做手術,業主給的期限將屆--」
我從未見過她如此著急煩惱,其實,在她過去廿多年的裝修事業中,她一定碰到過更加風險的事,但此刻她年紀大了,毅力已經消褪。
我按住她的手,「媽媽,我也是建築師。」
她看著我,「你是學生,你欠執照,你不能簽署。」
「我們可以請人簽署,且莫緊張。」
媽媽一怔,忽然笑了,「小亮,這是你考試時我常對你說的話。」
「把藍圖給我看。」
母親把藍圖在電腦上打出,我一看,訝異,原來那是新港一間古老爛屋,百分之七十需要重新復修,限期只得六十天,故此兩批工人日夜趕工。
電光火石間,我明白了,「媽媽,你打算炒賣此屋。」
母親看著我,「一直以來,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我立刻賠笑,「我以為你經營悅香院。」
「這些牆,甲乙丙丁,你替我算一下,可否拆卸,支撐力算準一點。」
養兵千日,用一一朝。
這些問題,其實十分基本,我立刻坐下準備。
母親說:「我帶你去見王則師。」
「他可以說話?會得簽名?」
母親長嘆一聲,「這幢房子連地皮一百九十萬美元買入,維修費預計三十萬,打算賺五十萬,每延遲一日,利息與人工損失非同小可。」
到了醫院,只見病人面孔罩著氧氣,動也不能動,我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