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說:「又不是叫你去騙他。」
「支使未婚妻去騙人,豈非更加下流。」
「你放心,洪子聰並沒有損失,那又不是他的產業與他的血汗,他家境相當不錯,一層中價公寓,損失得起。」
邵國強不語。
「況且,」月桂又嘆口氣。「在過程當中,他也有所得益,我並不會教他吃虧。」
這時邵國強不耐煩地站起來。「速速照計劃進行吧,切勿拖延。」
「知道了。」
他開門離去。
原來,這一對男女,都是都會中的騙徒。
本來,兩人都有點積蓄,預備退休搞正行小生意,接著結婚。
可是文月桂貪心,不知怎地,堅持把資本押到一項風險頗大的投資上去,希望對本對利,撈它一筆,結果投資失敗覆沒。
二人不得不東山復出。
在一個偶然場合,月桂認識了洪子聰。
她嘲弄地說:「不是大魚,可是穩紮穩打,一定會上鉤,江湖救急,聊勝於無。」
還有一個原因,洪子聰不討厭,做她那一行,最可怕的事便是碰到比他們更猥瑣無良之人。
與他相處數月,月桂發覺子聰有許多優點,漸漸覺得,弄假成真,嫁到他家去,也不是壞事。
他真正愛惜婦孺,肯負責任,為人光明正派,無不良嗜好,堪稱品學兼優。
月桂自覺配不起這樣有為青年,騙他沒問題,長期假裝迎合,會太辛苦。
真好笑是不是,她已不敢奢望可以與一個好人共度一生。
洪子聰彼有積蓄,這些日子來,已經被她鉤出來花盡,錢一到邵國強手,似雪片遇到爐火,片刻融化。
邵國強是那種拿到遣散費先去買西裝皮鞋的人,房租、食物全丟給女人負責,然後抱怨:「荷包(手)禁那麼緊,當心我找別人。」
遭公司開除後二人開始找親友投資一些小專案,這一萬,那邊數千,賺了中飽私囊,輸了大家攤分,收入竟勝打工多多。
是那樣開始行騙的吧!
月桂累了,明天,還要上演一套好戲,得聚精會神演出,今日還得早一點休息吧。
翌日,她到達一間化驗所,邵國強已在等她。
「來,我同介紹,這是我表弟餘兆雄,是這的技師。」
叄個人坐下來。
餘兆雄說:「先替照一張肺部的愛克斯光片,然後,把的底片套在另一人的上面,保證做得天衣無fèng,收費叄萬。」
邵國強看了他表弟一眼。「一萬。」
「兩萬。」
「一萬五。」
邵國強掏出現款來付給他。
月桂脫去衣服照愛克斯光片。
「過叄日來拿。」
邵國強笑笑。「有了這張道具,可方便行事。」
會成功嗎?
邵國強像是看到她的疑竇。「馬到成功。」
當晚,她見到了洪子聰,便訴說疲倦,氣促。
她嘆口氣。「真怕失去健康,沒有健康,即什麼都沒有。」
「那麼年輕,不必擔心。」
月桂忽然淚盈於睫。「家父若不是那麼早辭世,我也不必吃那麼多苦。」
子聰聳然動容。「我替找個醫生看看。」
月桂連忙答:「我已經做過全身檢查,報告過兩日出來。」
「那麼,我祝健康快樂。」
「謝謝你。」
月桂到化驗所去拿愛克斯光片的時候,餘兆雄不在,一位劉小姐說:「在這了。」把底片交給她。
為安全起見,月桂說:「請驗一驗,是否我的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