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放著一張溫軟的粉紅色小床,床邊坐著一個小女孩,正拿著手中的圍巾愁眉不展,那是她要送給人家的禮物,重做了很多次,總算織出了成品。
她在想,用什麼方式送給他呢,直接拿給他?還是放在他的房間裡?
猶豫了很久,她甩了甩頭,拿過禮物盒將圍巾裝了進去,小鹿般純淨的眼睛彎成一道月牙,接著拿上盒子出了門。
她踩著歡快的步子走到旁邊的房子裡,輕車熟路地開門進去,躡手躡腳地上樓,將禮物藏在背後,幻想著待會兒他看見禮物的表情,忍不住吃吃地笑。
房門虛掩著,她都能想象到那個房間裡的擺設,她輕輕推開門,跳了進去,想給房間的主人一個驚喜。
可是,房間裡一片漆黑,幽幽得讓人發慌,她一眼便看見他,像是不管在哪兒,她都能一眼找出他,可是這次,她的笑還掛在嘴邊,手卻不自覺地顫抖,本要送給他的禮物也掉落在地。
“你們,在幹什麼?”
“because ;of ;you,i ;never ;stray ;too ;far ;from ;the ;sidewalk···”
kelly ;clarkson磁性的聲音生生吵醒了床上正在熟睡的女人。
簡易狹小的房間裡,零零碎碎地擺放著一些傢俱,房間裡隨處可見的衣物。
凌亂的小床上,還睡著一個毫無形象的女人,四仰八叉地躺著不願意起來。
“喂,誰啊。”在床頭櫃上摸索了半天,才拿到自己的手機,傾心睡眼惺忪的看了眼螢幕,連線聽鍵都沒點就拿到耳邊接聽。
“誒,誰啊,說話啊。”傾心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她就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繼續睡了過去。
再次被吵醒的時候,房門被敲得“砰砰”響,她從睡夢中醒來,從被子裡伸出一截白嫩的藕臂,懶懶地揉著眼睛,一觸臉頰,她就發現自己臉上流了好多眼淚,連枕頭都打溼了,她努力回憶昨晚做的夢,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等回過神來,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了,因為外面的太陽都已經升得高高的了,她這才慌忙跑過去開門。
“顧傾心你個死丫頭,我都快被你給害死了!”裴沫沫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看著一屋的凌亂,外加頂著一頭雞窩站在一旁傻眼看著她的女人。
“愣著幹嘛啊,老光頭都發火了,你趕快帶著資料跟我走啊!”說完裴沫沫趕緊撲過去推她去洗漱,看著一屋的凌亂,她又趁著空檔手忙腳亂地幫著收拾。
狹小的廁所裡,顧傾心一邊刷牙一邊回憶昨天的事,一個情景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讓她瞬間有種想死的衝動。
她記得前幾天老光頭交給她們秘書部一個任務,就是把合作公司提供的資料好好整理一遍交上去,可是昨晚她熬夜到凌晨三點才整理出來自己負責的那份,連澡都沒洗就直接睡了。
她草草地抓了把頭髮,紮成了馬尾,又慌忙跑出來收拾資料打包。
“天,都十點了!”傾心驚叫起來。
“我的天啊,老光頭讓你八點就去送資料,你倒好,一直睡到了九點,老光頭快把房頂都掀了,跟我們合作的那個公司負責人也氣得夠嗆,老光頭好說歹說才安撫住,這才吩咐我把你拖去公司的,還愣著幹嘛,走啦!”裴沫沫撿起最後一件衣服扔到洗衣機裡,就拉著顧傾心往外跑。
“誒誒,等等,我包,包沒拿。”被一路拖到門口的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包包掉桌上了,又手忙腳亂的跑進去拿包。
兩個人匆忙跑下樓,上了裴沫沫的車,一路飛馳前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