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岫假裝看不見他的尷尬相,「謝謝你,我還是決定回家休息。」
小劉看她一眼,他不想十分勉強她,倒底只是第一次見面。
「好。」他把車子轉彎。
由此可知,他完全知道她住在哪裡。
在門口,他試探地問她:「明天?」
小岫點點頭,「明天!我請你吃晚飯。」
「五點半我到辦公室來接你。」
一言為定,他大喜而去。
小岫那夜失眠。
第二天一早回到公司,她想問的問題沒出口,同事已經擠眉弄眼的走過來。
「小劉怎麼樣,很可愛的小生是不是?」一切都有預謀。
小岫且不答,把同事拉到一個角落,「可記得那日你叫我出來跳舞?」
「哪一天?」一時弄不清楚,「我們常常叫你。」
「我祖母去世那天,遊戲玩了一半,就被打斷。」
「呵是,那一次,真可惜是不是。」
「那日,」小岫有點緊張,「我被朦著眼,看不到舞伴,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他是誰?」
人家瞪大眼,「什麼,小劉沒同你說?」
「關小劉什麼事?」小岫莫名其妙。
「他就是你該日的舞伴,一舞之後,對你印象深刻,苦苦懇求我們不著痕跡地介紹你給他,我還以為昨日他已對你說明白。」
「是他?」小岫瞪大雙眼。
「可不就是他。」
小岫怔怔地,「真是他?」不,不像,感覺完全不一橡,「你沒有騙我吧?」
「全場廿多人可以作證,的確是小劉。」
小岫嗒然失望。
「怎麼了,你不喜歡他?」
「不,不。」小岫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也許她把那隻朦眼舞想像得太好了。
「給他多一點耐心,也給自已一點時間,慢慢習慣了,就會合拍,甚至配合得天衣無fèng,相信我,小劉是個好舞伴。」
但是他與當日的水準差了一千八百倍。
小劉準時在下班時分來接小岫。
小岫多想藉故握一握他的手,看看到底是不是他,由此可知跳舞是多麼親暱的一種社交活動:一男一女並不熟稔,卻因跳舞而握住手、搭著肩、攬起腰,距離頓時縮近,氣息可聞。
沒有,小岫沒有握他的手,也沒有問他是否就是她當日的舞伴。
該晚的氣氛很溫馨舒服,她不想破壞它。
有人說,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緩緩道:「我說,週末幹什麼好呢?」
小劉福至心靈,馬上回答:「跳舞。」
「那麼,請你來接我。」
如今跳舞的好地方也不多了,日式夜總會裡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大豪客,西式跳舞廳又震耳欲聾、擠逼非常。
且看小劉把女友帶到什麼地方去。
當然,劉家泳池邊是好地方,但已沒有新奇感。
有人喜歡把車開到郊外,借汽車收音機音樂起舞,可是小岫與他又沒有熟絡到這種地步。
要不落俗套地把女友帶出去跳舞,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且看他怎麼辦。
小岫真沒想到目的地是一棟私人住宅的宴會廳。
是小劉表妹生日。
他們到得略遲,主人家已切過蛋糕,華燈初上,自宴會廳的落地長窗看出去,灰系色天空下的燦爛夜景如一張明信片。
小岫要到這個時候,才發覺小劉的家勢非常好,心中不禁略略躊躇。
她自問不是擁物狂,物質過分豐盛,叫她為難,至今小岫連她那分中等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