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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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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到病房,一眼就看到白色的病床,還有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那個女子。

“媽媽!”錢莘哽咽了。這幾天她所承受的打擊和委屈一併湧上來,化作淚水,簇簇落下。她捂著臉,從指縫裡看著多日不見的媽媽,親愛的媽媽。

“我想你,媽!”她哭道。

在錢莘發自內心的傷感中,常若儷卻顯得格外冷淡。

面對心愛的女兒,她竟是連看都沒看一眼。

錢莘急忙湊過去,輕輕撫在母親的肩頭,“媽,媽,您怎麼了?我來了啊。”

她感覺到手掌下是一片嶙峋的骨頭。而以前,常若儷的肩頭總是柔軟圓潤的。趴在上面可以嗅到屬於媽媽的味道:溫暖的香甜。

常若儷緩緩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錢莘聽到自己倒抽冷氣的聲音了。

短短几天不見,常若儷已經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媽媽,那個氣質高貴、舉止文雅的母親。

她那頭烏黑潤澤的長髮變得枯黃,亂糟糟的糾纏在一起;她本來白裡透紅的健康膚色此刻蠟黃乾癟,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水分。她本來是個微微富態的女子,圓潤的臉龐顯示著一個事業家庭雙得意的中年富家女子的滿足,但是此刻,常若儷卻瘦得精人,一身皮肉就像掛在衣服架上的衣服一樣,無精打采地耷拉著。皺紋和斑點幾乎是一夕間冒了出來,裝點著她蒼老的臉。

但是最令人震驚的,是她那如一潭死水般的目光,幾乎照不進任何溫暖與情感。

還有她的唇。當臉上的血色褪盡的時候,常若儷那張血紅的唇,只會讓人心驚膽戰。

錢莘目光一亂,看到地上滾著一隻胖胖的口紅。蓋子是開啟的,豔紅的膏子和常若儷的唇是一個顏色,已經斷開了一半。在地上留下一條淺而長的紅痕,無比刺目。

“媽,媽……”錢莘恐懼了,“媽媽你怎麼了?我是阿莘啊。我來看你了。我不孝,我前幾天就顧著自己,都沒看看媽媽……”說著說著,她重又哽咽起來,趴在常若儷的肩頭嗚嗚哭泣。

媽媽再可怕,也總是自己的媽媽。

常若儷低著頭,看著錢莘顫抖的髮絲,她突然伸出手,輕輕撩起錢莘的幾根頭髮,認真地看著。

錢莘抬起臉,“媽?”她充滿希望地

喊著。

她要媽媽恢復正常,她祈求這個家也能恢復正常!

常若儷的嘴唇抖了抖,終於,鮮紅的唇角輕輕一展,淡黃的牙齒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森然的笑。

“身騎白馬——走三關——”

常若儷翹起蘭花指,本已如一潭死水的目光,忽又被注入一汪活水,眼波流動,媚眼如絲。

她口齒清晰地唱了起來,韻味濃濃,幽怨而流長。

“改換素衣——回中原——”常若儷的胳膊開始晃動,彷彿在舞臺上甩著寬大的水袖,十根枯瘦的手指屈曲翻轉,笑靨裝飾在她乾癟的臉上,紅唇若血。

“放下西涼——無人管——第一可憐——王寶釧——第一可憐——王——寶——釧——”常若儷盯著錢莘,胳膊和手腕宛若柳枝一樣在空氣中柔媚浮動,越唱越是陶醉。

錢莘退後幾步,她驚恐地望著眼前這個女人——她是自己的媽媽麼?!

“別再唱了!別再唱了!”錢莘尖叫著捂住耳朵。她感覺這調子有了魔力般,直直刺入自己的耳膜,刺入心口!第一次,她聽著改編版的《身騎白馬》,看到了牆壁上可怕的妖影。第二次,她眼睜睜地看著常若儷唱著這調子,幾乎這段一身骨骼。那調子伴隨著白森森的骨頭,喀嚓喀嚓的聲音,令錢莘恐懼到要嘔吐。第三次,這是第三次!常若儷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