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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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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慕乙黑若是有後世的見識,一定會大聲咒罵自己的長子年紀不小還是個熊孩子,只是很可惜,他終究不是羅開先一樣的怪物,沒有那份見識,也沒這個詞彙,他能做的只是用眼睛狠瞪著自己的兒子,然後強壓住心中的火氣,“山喜兒,那羅開先在七河之地殺伐果決,無論敵手是誰,從不心慈手軟,你可知他落足靈州之後,為何如此作為?”

“熊孩子”衛慕山喜抓了抓自己光禿禿的頭頂,看了看老父花白的頭髮和鬍鬚,也忍住了心中的那份嫉妒,想了想才開口說道:“莫不是他知曉東方人數眾多,懼怕河西眾人群起而攻之,所以不敢肆意妄為,收斂兵鋒?”

“……”白鬍子老將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憋了好半天,才緩過勁,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用手指著兒子緩緩說道:“你這不學無術的悖子……那羅開先手下數萬兵,足以在當初圍了會州的時候直接攻城,屆時以快打快,我黨項雖有百萬眾,卻四散各處,即便有人救援,也可按照兵法應對,不用消耗體力,只需圍點打援就可以讓來救援的各部消亡殆盡……河西之地,最強大的就是我們,滅了我們,他還怕誰?”

老將說得詳細,衛慕山喜不想再惹老父生氣,難得的聽了進去,才發覺自己的認知好像出了問題——那羅姓長人並非看著那麼簡單。

“當初,羅開先抵達我會州之時,沒有直接攻城,是阿移你那妹夫求情所致,並非他羅某人心慈手軟……這是月前在夏州,阿移親口告訴我的。”見兒子耐心聽訓,衛慕乙黑再次穩定了情緒,語氣和緩的說道:“阿移同我還有你妹妹八羊,曾在夏州密談了許多事,如今也不需瞞你……阿移自孛羅城被迫投降之後,並未受羅開先苛待,一路隨行對那羅開先的人馬瞭解得最為深刻。山喜兒,你知道嗎?一隻護送著老幼婦孺趕路的人馬,每日裡除了固定的腳程,還要沿途進行各種攻防演練,根本沒人在意是否勞累,你聽說過有哪個部族在遷徙的途中做得到嗎?”

衛慕山喜或許有些莽撞執拗,卻不是傻瓜,老父敦敦善誘式的教導他還是聽的明白的,只是話語中描述的事情還是令他有些呆愕。

白鬍子老將也不賣關子,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老父年輕時候,見過北方逃避白災的部落遷徙,見過沙陀人在國滅時候1的大逃亡,還見過三千人以上的行商馬隊,所有遷徙的隊伍都是混亂的,內鬥和疫病之類的事情永遠存在,一隻人馬遷徙千里下來,最強壯的男人也會瘦成一把骨頭……前次你跟著我見過那位羅開先,你發現他的手下人有瘦弱之人嗎?”

衛慕山喜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確如自己老父所說,西來靈州之人就沒有什麼弱不禁風的人,反而多半都是孔武有力強壯的傢伙。

“阿移在夏州和我講過,那羅開先的人馬裡面規矩森嚴,行進、攻擊、防衛、駐守均有不同的戒律,無論統兵之人還是最底層計程車卒全部都要遵守,絕無例外!而且他軍中有一項獨有的規矩,無論男女老幼,每日裡吃食飲水全有規矩,甚至連如廁都必須在指定之地,行路之時如果遇到水源地,每個人都必須洗浴,即使傷病之人也不能例外,如此之多的規矩,阿移初始也是不解,不過羅開先手下有一醫護營的統領告知他說,羅開先率眾行經萬里,十數萬人從未有人因為飲水吃食而病死……路上到底如何老父我沒看到,但是之前在靈州看他們構築營地,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阿移所說絕無虛言,那羅開先隊伍中的婦孺都比我們計程車兵懂規矩!”或許是教訓兒子這種事情也上癮,衛慕乙黑說順了嘴,在有所感觸的時候,那平緩蒼老的調門也變得有些高亢。

只是,老頭得到的反饋並不多,他看到的是長子有些呆傻的臉,還有那亮油油的光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