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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部分

事實上,當羅開先抽出長劍叫陣野利悍石的同時,整個坡地的氣氛就變得突然緊張了起來,除了李德明和他那一系的人還勉力保持著鎮定,餘者紛紛刀出鞘箭上弦,包括羅開先的親兵、王難和盧守仁帶來的二百多人、以及與野利部交好的諸部“貴人”,野利悍石的隨邕更是拔刀就想要上馬衝殺。

而之所以沒有亂成一片,除了羅開先手下的裝備實在兇悍先聲奪人之外,野利悍石沒有妄然下令也是關鍵——他帶來的兵雖是部族戰士,卻也是定難軍一員,終究還是有著軍紀存在的正兵,而不是亂匪。

此外,貿然出現說話的野利兀基的來路與目的雖然讓人摸不清頭腦,卻也多少起了阻礙的作用。

一切或說種種,疊加在一起,才使得這次處置俘虜的儀式沒有因為賭鬥而演變成一場亂戰。

於是,羅開先的親兵重騎、李德明的護衛親兵、王難盧守仁的騎兵眾、諸多心意難明的党項貴人眾、還有野利部族的三百兵眾,在這處土坡上構成了一場讓人難以辨析的均衡,形成了刀箭相對的對持之勢。

………………

野利悍石掙脫束縛拔出戰刀站出來的時候,羅開先的青雲劍便直截了當地劈了出去,目標正是野利悍石的脖頸與胸腹正中線,力大而迅猛,絕不容情。

在劍體將要及身的片刻,野利悍石猛地提刀斜架,刀劍相錯刃齒切磨,發出了連續地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刺耳聲音……

感受到長劍上面的巨力,野利悍石心中叫苦,能成為定難軍中有名的將軍党項族內出類拔萃的族長,無論馬戰步戰都非等閒,但早在見到羅開先開始,他就在心底評定對手的戰力水準,這下莆一接手,他馬上確定了心中猜想——這的確是力大凶悍的對手。

趁著羅開先收力回劍,重心後仰的野利悍石擰身帶刀轉了半圈,踏步上前,他手中的虎咆刀不管不顧地衝著羅開先斜削了過去,瞬息間的應對果斷而又兇戾,完全是不顧自身的拼命打法,恰是戰陣當中最合適與最直接的殺人之法,而不是後世賽場上的花哨玩意兒。

羅開先當然不可能被對方傷到,急速側身斜走了兩步避開,心裡卻暗暗點頭,這才是冷兵器在戰爭時代的真正用法——狠厲與直接,完全不需什麼虛虛實實地變招,純粹以命換命的死戰。

當然,心底點頭的同時,羅開先並沒有停頓——他可不是喜歡被動挨打的作風,長劍斜架野利悍石的長刀,抬腿衝著對方的腿彎提了過去。

只不過,再攻的時候,他收了幾分力也控制了一下自己的速度。不是為了容情,而是見獵心喜,畢竟這是一個難得敢對攻還手的對手,他可不希望一下子玩壞了。

作為久經戰陣的老戰士,野利悍石當然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切,羅開先的劍大開大合以劈砍居多,偶爾也不失細密的擋架推刺,看起來很兇悍,卻不夠連貫,顯然長劍並非熟手兵器,而且除了開頭一劍勢大力沉,後面的攻擊力量卻恰好是他能承受的極限。

連續地幾次換招之後,野利悍石再難找到把握主動的機會,他發現羅開先的力量正在變得穩定下來,劍招也正在由疏漏而變得連貫。

這是怎麼回事?久經殺戮的野利悍石稍一愣神就明白了過來——羅開先在拿他試招,被人當面喝罵已經讓他難以忍耐,被人貓戲老鼠般的拿劍劈砍,更是讓他難以抑制心中的憤怒。

憤怒給他增添了一些氣力,讓他又連續發動了幾次反攻。

但是……很可惜,無論他使用任何自認精妙的殺招,都沒什麼鳥用。論刀法純屬,他或許強些,但論體力力量,他遠不如身材高他半頭的羅開先,論及應變能力,他更是難以撼動跨越千年而來的羅某人。

三十幾個照面之後,羅開先的劍法開始變得越加連貫,野利悍石卻開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