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許平說話的時候已經微微的眯起了眼,似乎有一點明知故問的意思。但感覺平靜的臉上似乎隱隱的有點殺氣,更像是在借杜宏的滔滔之言說出自己的意思。
“響水村一戰尚未上報朝廷。”杜宏猶豫了一下,又用善意的眼神看了看怒不可遏的歐陽復,突然語氣陰森的說:“微臣以為奏摺上可以這麼寫,楊東海率兵增援一校。無奈周雲濤兵多勢重,駐軍無力能敵!楊東海率全體兵將與其一拼,全軍盡隕表忠亦無法阻止周家軍的襲擊!”
好狠毒呀,不只是其他的學子。連歐陽復聽完這話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腦子裡不約而同的出現了這個想法,這杜宏算是不聲不響但卻心機慎重得嚇人了。自己只想殺了楊東海而已,這傢伙竟然早就算計好了,大手筆的想把所有駐軍屠殺掉。
潛移默化的歸屬思想做怪,尤其是在這個動亂的時候。太子門生和御林軍惡鬼營都是一脈相承,死忠於國之儲君,互相之間都感覺有種血脈一般的親切感。這次一校的全體陣亡確實讓大家都憤慨不已,即使生為文官的門生們無一不怒火中燒,幾乎都要棄筆從戎了,文武兩邊都保持了同仇敵愾的態度,變得空前的團結。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杜宏的算計竟然那麼狠,還敢於把本就該發向朝廷的奏摺悄悄的壓了下來。不僅冠冕堂皇的說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理由,更是老辣的借一個局勢的藉口要將駐軍全部屠殺出一口惡氣。這樣的縝密心思,這樣的冷靜頭腦和毒辣的手段確實是難得一見!
“準了!”許平聽完冷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奏摺就杜宏來寫吧,好好的用點心,表彰一下駐軍的忠心知道麼?”
“微臣領旨!”杜宏笑了笑就坐回了板案上,感覺笑得還是那麼親和隨意,但這會任誰都不敢小看這個清瘦的年輕人了。少年老成不說,就這關鍵時候的細心已經夠讓人驚訝了!
杜宏這狠毒的一招呀,給你楊東海一個不錯的虛名讓你當一把忠烈。實際上卻是藉機要了你們的命,就算到時候真的讓你為國盡忠,但斷然不會有任何的禮遇。在暗地裡的知會下禮部會把這些人自動的忽略,甚至歌功聳德時沒準會把他們丟到山裡去餵狗,大戰過後誰還會記得有這麼一幫無恥的人呢!
這傢伙最讓人欣賞的就是這地方,平時不聲不響的但腦子轉得比誰都快,有的話由別人的嘴裡說出來比較好一點。許平對他讚歎的笑了笑,馬上轉過頭來朝還有些回不過神的歐陽復說:“歐陽,這樣的話你就去檢視一下吧。駐軍眾將皆為國盡忠,看一下戰後還沒有活口了。”
在說到有沒有活口時,許平的語氣咬得有點重。是個人都能聽出裡邊的意思,歐陽復自然也是明白了,感激的看了看杜宏一眼。一開始還以為這傢伙是狂妄自大的書生,沒曾想卻出了這麼明正言順又歹毒異常的一招,讓自己可以堂而皇之的將這幫傢伙殺個一乾二淨!
“哦,對了!”杜宏一臉的散漫,似乎什麼都沒說過一樣。在歐陽復轉身的時候突然一拍腦子,滿面憨厚的笑道:“歐陽大人,連日戰亂難免會有霍亂。一但傳染的話百姓可是苦不堪言,您也得小心點呀!”
“這傢伙!”許平搖頭笑了笑,抿著茶什麼都不想說了。杜宏確實是個鬼才,如果加以提拔的話確實會省去自己不少的事。
“霍亂可有藥可治??”歐陽複眼一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說出這話給在場的其他人聽。但看向杜宏的眼神卻更加的欣賞,這種陰險的傢伙以後不上朝堂為官的話都是暴殮天物了!
“未有所聞!”杜宏輕輕的搖頭笑著,話裡卻略帶陰森的說:“為了河北百姓的安危,碰上霍亂者您還是別有憐憫之心為上。”
“謝年弟提醒了!”歐陽復哈哈的笑完,走出議事廳時難掩怒火的說:“霍亂危害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