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和尚靜靜的看著他們,任其打量,此時方才開口道:「此乃陰鈴。」
簡空空的目光這才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就看呆了,腦子裡懵懵的想著這聲音也好聽。如泉水清冽,悠揚動聽,又帶著些崑山玉碎般的清脆。這樣的人可真真不像一個和尚,然而仔細一看卻又覺得這人生來就該是個和尚。
相貌俊秀,卻是一臉的與世無爭,空靈絕秀,聲如玉碎,卻隱含大道佛意,聲聲震耳。
客人上門並不起身迎接,卻又因著周身的氣質讓人絲毫不會覺得怠慢。
了空和尚將他們請入座後,開始泡茶,那動作行雲流水,讓人看著不由就靜下心神來。
簡空空本就喜歡看些美好的事物,如今見了又是移不開眼,心漸漸靜了下來不說,修為竟也隱隱有上漲之意。他以前就知道看漂亮的人,觀美麗的景會有些作用,然而從未有哪一次比看了空和尚泡茶作用更大。
或者不止是泡茶。
從進屋之時這屋裡的所有事物都讓人平心,靜氣,寧神,然後魂力自然便漲了起來。
了空和尚泡完了茶,並未打擾他,只是推給葉謹一杯,嘆了一聲:「早先便聽聞二位的才名,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葉謹:「……」
他確定是在跟和尚說話,而不是從古時候穿過來的一位公子?
了空和尚卻是瞭然一笑,道:「我說的實是實話,我這屋子可非同一般,等閒元嬰期進來必定不會先注意到我這個人,然而你卻是毫不猶豫的看了過來。可見你來見人,便是見人,心無雜念,可塑之材。」
葉謹端起茶飲了一口,便覺得不似凡品。
然而他想的卻是這屋子會不會跟簡空空之前折騰出來的東西差不多,讓人直覺的無視他,先注意到其他的東西。但分明這小孩兒如今已是化神期修士,不應當看不破這些,緣何剛進屋時率先注意到的卻是旁物。
似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了空和尚又道:
「他是魂修,自然與你不同。」
對於化神期的魂修,這屋子擺得就像是個劣制的偽陣,簡空空看得便是實物,並非受到影響。了空和尚感嘆道:「竟能借我這屋子的意境修煉,可見確如鄭魂修所言,此子相當不錯。」
簡空空已慢慢回神。
他將目光從了空和尚身上收回,不那麼直直的盯著人家,轉而落到了一旁的木質風鈴上面。
「那是陰鈴。」了空和尚再次說,卻又解釋:「此鈴遇風不響,搖動亦不響,只在陰氣流動時方才會有反應。」
簡空空點了點頭。
他雖對這風鈴十分好奇,又覺得挺好看的,但也沒有忘記正事。於是不在多談,直接道:「了空大師應當已經知曉,我二人此翻前來乃是為了一個小鬼,他名方語,生前……生前父不仁母不義,一家子人渣,死後怨氣纏身,儘管他自己現已恢復清醒,怨氣卻始終未散,只能靠壓著,長此以往並不是事,還請大師相助。」
了空大師自是聽方時講過,知道方校長做的孽,只是對於方語的情況,卻所知不多。
此時他聽了有些疑惑道:「你說他自己恢復清醒了?」
「是。」簡空空點了點頭,說:「他大仇以報,如今只待除去那些與怨氣混合在一起的陰氣,便與普通鬼無二樣了。」
了空和尚看了他一眼,說道:「早些便聽方時提起,你二人對修真界很多東西都不清楚,如今看來確是如此。要知道這怨氣是鬼怪自身息息相關的,我等化解怨氣乃是靠佛意感化,讓其放下怨恨。從未見過已經恢復正常,不再怨恨的鬼怪身上竟還含有怨氣。」
簡空空:「……」
他想了想,敲了敲窗讓方語出來。
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