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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你此行目的如何?」

「一定要不遺餘力捧紅你。」

我訕笑。

我把臉趨到他面前,「我自信才華蓋世,何需死捧。」

他枕著雙臂看看我,「要不是好小說難找,我早已愛上你。」

「你文如其人。」

「很少碰見像你那麼有性格的女子。」

「你在此住上三天使知我披頭散髮天天死寫,毫無心性。」

他意外,「你意思是,我可以住在你處?」

「咦,這不是你意願嗎?」第十章「我已經訂了酒店。」

「唏,你究竟是以進為退,抑或以退為進?」

他懊惱,「又輸了一著。」

我笑,「沒有人同你鬥。」

「沒想到你坦蕩蕩,如斯大方。」

「你應當為你這小人之心羞愧。」

「這樣好了,我白天住你處,晚上回酒店。」

「我們先談正經事,譬如說,出版合約。」

「先帶我出去跳舞。」

「我從來不與染金髮男子上街。」

再說,男性的頭髮怎麼會變成今日這樣,老實的平頂頭與斯文的西式頭到什麼地方去了。

誰知他回答:「我也許久沒有約會黑髮女子。」

我看看他笑,「只追金髮女郎?」

他連忙解釋:「今日東方女都嫌黑色沉悶,添些別的顏色。」並非外國人。

「關於合約─」「好,一本一本簽使我們覺得不大自在,請你把全體作品授權給我吧。」

我搖頭,這等於賣身,這些年來,我已變成談判專家,怎麼肯做這樣吃虧的事。

「得到全部版權,才能放心捧你。」

這話我已聽過多次,街外亦有不少人揚言某某同某某都是由他捧紅,他將來,還要捧誰與誰。

我微笑。

山口是人客,又是老闆,我需對他維持基本禮貌。

「你不相信?」

「貴出版杜規模不算大,志氣卻很高。」

「我做給你看。」

「別賭氣,無論什麼事,做給你自己看已經足夠,千萬別到街上亂拉觀眾。」

山口看看我,「你的作品裡也充滿這種論調,如此懂事,令人慼慼然。」

我也調侃他,「你的英語說得很好,不枉染了黃髮。」

「在我國,女子無論如何不會用這種口氣跟男性說話。」

我笑,「是嗎,恕我孤陋寡聞。」

「我是這點犯賤,你深深吸引了我。」

「嘩,不敢當。」

這時電話鈴響,憶,打斷了這樣有趣的調笑。

「自修,這是元立,母親想見你。」

「我馬上來。」

「自修,我們在聖心醫院。」

我立刻警惕,「她怎麼樣了?」

「你來了再說。」

我轉頭同山口說:「我有事出去。」

「有人生病?」

他還聽得懂中文。

「正是。」

「我陪你。」

「山口,你在這裡休息好了。」

他把自己的手提電話交我手中,「我在這裡也有朋友,有事說不定可以幫忙。」

我趕出門去,把他丟在屋內。

元立在醫院門口等我,「跟我來。」

我隨他走上三樓,平時也有足夠運動,可是今日仍然氣喘。

他的手緊緊握住我的手,他說:「是上帝派你來幫我度過這個難關的吧。」

杏友姑媽在房內等我們。

她端坐椅子上,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