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的最後時刻……她喊&ldo;沂南&rdo;,原來就是蔣沂南啊。
母親不告訴她,便是不想她和女瑤姊姊去找人麻煩。母親從不提那個男人,白姑娘從小也不敢多問自己父親是誰。白落櫻是自小懂事的小姑娘,她體諒母親的難處。哪怕母親臨死前喃喃&ldo;沂南&rdo;,白落櫻也從未想去深究。她想母親不願她相認。
母親養大了她,對她這麼好,她若是去認一個陌生人當父親,她多愧對母親……
白落櫻垂著的眼睫上水漬輕凝,她微微笑。她那逝去的父愛啊。她一生就見過他一面,之後他便死了。他什麼都不想說,她也什麼都不問。只是為何在事後聽到他死了,心裡會這般難過?
旁邊三人盯著白落櫻。某一瞬,他們看著這位聖女恬靜平和的側臉,心中頓了再頓。她走在星光下,她周身像是點綴著柔和光芒。她低著眼睛微笑的樣子,疲憊、哀傷、自憐,慵懶的,優雅的,沉靜的……和他們所見到的那個男人,多麼像。
白落櫻長得像她母親,性格中,卻到底遺傳了她父親的一點。
靜謐中,白落櫻的手腕被青年握住。她側頭,看向張茂的眼睛。張茂沉沉問:&ldo;你是否希望把你父親的屍體從羅象門中偷出?&rdo;
白落櫻愣了一下,然後她眼睛彎起,搖搖頭笑:&ldo;不,他是屬於羅象門的。他不是我斬教的。雖然他是我父親,但是、但是他離我而去……我想,就這麼結束吧。&rdo;
張茂握著她手,無聲地給她力氣。四目相對很久,夜神想憋出一句安慰的話,嘴張了又張:&ldo;……舊的不去新的不來。&rdo;
白落櫻:&ldo;……&rdo;
兩個小嘍囉:&ldo;……&rdo;
噗一聲,白姑娘被逗笑,笑倒在夜神懷裡,前仰後合。她伸手指撩男人胡茬扎手的下巴,渾身發抖,一點兒也悲不下去了:&ldo;會不會說話啊夜郎?我母親都死了,你就不要&l;舊的不去新的不來&r;了吧?你是想氣死我母親,還是氣死我父親,還是給我找個後爹啊?&rdo;
張茂漲紅著臉,悶不吭聲。傾而他耳一動,突然出手摟起懷裡哭笑不得的白落櫻上樹。星如銀河流動,樹影在頂婆娑,他一縱七丈,身後砰砰兩聲,兩個小嘍囉嚇得大喊。那破風尖銳聲從四面八方追逐而來,夜神眼眸縮起,帶著白落櫻在深林中起跳,連續躲開多次攻擊。
攻勢一停,張茂肩上還是刺入了三枚銀鏢。他抱著白落櫻,側頭向一個方向看去,肩部出了一片血。白落櫻手當即捂住他肩膀,靠著青年僵硬繃實的肌肉,白落櫻緊張看去,見蒼樹樹枝上頭,立著幾個黑衣人。
天鼎閣的殺手。
白落櫻深吸一口氣。
張茂長身而立,靜靜等候。林中風霧輕飄,吹起青年的衣袂,卻拂不起青年身上那挺拔無畏之勢。
天鼎閣的殺手們輕笑:天下第一殺手嘛,夜神張茂,有自傲的資本。
天鼎閣的殺手站在高處,抬了下手,示意自己並無敵意。但是張茂寒著眼看他們,壓根不動,也不問他們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找上來。站在樹上的幾個殺手沉默了下,主動說道:&ldo;鏢上沒毒。只是試探下夜神的功夫是否還在,我等不曾有惡意。&rdo;
張茂還是不吭氣,陰沉的眼睛輕動,眼看已經在想如何留下他們了。
幾個殺手向後退,不敢小看張茂。他們快速說完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