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四,除塵日。
奶奶今天沒有上班,哥哥今天也沒有出門。
顏書今天也不用寄存到王奶奶家了。
一家三口吃過早飯,就開始收拾屋子。
還別說,平時看著家裡挺乾淨的,仔細收拾起來,邊邊角角到處都是髒東西。
顏書舉著小手錶示,打掃衛生,她也可以幫忙。
結果青奶奶嫌她礙事,拿了一塊乾淨的小抹布,哄著她去旁邊擦小凳子玩。
顏書看著手裡的抹布,沉默了。
她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行叭,不需要我幫忙,那我就自己玩了。
她將小凳子,搬到天井裡去曬太陽。
冬天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太陽移動,她就搬著小板凳也跟著挪動。
身體太小就是麻煩,很多事情都幹不了。
唉,好無聊啊!
顏書聯絡了貓貓。
貓貓回覆說,它這會正在朱家看熱鬧了。
顏書眼睛一亮,也送了一縷神識過去,和貓貓一起吃瓜看戲。
哦,原來是房東又來收房租了。
朱衛國沒錢交房租,正低聲下氣的和房東說著好話了。
房東也很無奈啊。
她都寬限了半個多月了,她還指望著收了房租,可以過一個肥年了。
唉,朱家這對夫妻在她這裡也住了一年多了,大過年的,她也不可能將人趕出去。
又看到朱衛國兩條腿都斷了,躺在床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到底還是心軟了。
就說,讓朱衛國快點籌錢,她過了年再來收房租。
當著房東的面,朱衛國連聲道謝。
房東一走,他就表情猙獰的罵起了房東。
說房東狗眼看人低,不就是晚了半個月,他又沒說不交。
大過年的還要跑過來收房租,肯定是知道他的工作丟了,存心過來看他笑話。
罵完房東,他又開始罵姚家人。
他這次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不相信姚丹會不過來看他。
肯定是姚家人在搗鬼,姚家人也是狗眼看人低,都該死。
罵完姚家,又開始罵王家,尤其是他的前老丈人。
他覺得,他會變成這樣,都是王家那個老不死的害得。
對方明知道他不是做木匠的那塊料,還非要將他弄進傢俱廠。
不就是想要掌控他的人生,不想讓他出人頭地。
他覺得,當初自己要是進了鋼鐵廠。
憑他的能力,就算沒有當上官,肯定也是個正式工了。
正式工的待遇可比臨時工好太多了,遇到事情,他也可以請假。
就連受傷,也可以找廠裡墊付。
不像臨時工,他剛一出事,傢俱廠就將他給辭退了。
想到傢俱廠的廠長也是王家人,他的表情扭曲得更厲害了。
房頂的貓貓都被醜到了,伸出一隻爪子捂住了眼睛。
又豎起耳朵,繼續聽下面的人發瘋。
朱衛國後悔了。
早知道王家的老東西這麼難纏,他當初就不該入贅到王家。
誰知道那兩個老東西這麼能活。
他入贅前就打聽過的,聽說那兩個老東西以前都受過重傷,聽說沒幾年好活的。
哪知道他都入贅八年了,那兩個老東西也沒死。
就連王晴死了,那兩個老東西也只是傷心了一段時間又打起了精神,還越活越精神了。
呸,兩個老不死的,處處將他當賊防著。
要不是這兩個老東西,王家早就已經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