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談不上雪中送炭,卻也要比錦上添花好看一些,這也就怪不得殿下會待豫章郡王府的世子楊帆如此親熱了。
「沈大人,你們先到一步了啊?」鄭榆、鄭暢二人聯袂而來,看到沈漾、姜獲等人,興致高昂的招呼道。
遠遠看到韓道銘與張潮走進廣場,鄭榆、沈漾、鄭暢也都不急著進大殿,而是站到大殿之前等韓道銘、張潮過來,一起朝韓道銘拱手行禮,說道:「韓家前有虎子韓謙坐鎮江東,令安寧宮及楚州無計可施,後有韓老太公不墜大楚張儀之美譽,謀得顧芝龍及宣州諸家投效嶽陽——韓家滿門皆名臣啊!」
一干人等熱情洋溢,好像以往對韓謙的強烈不滿及那麼多的微辭,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不曾存在過似的。
……
……
午後楊元溥吩咐一名小宦,將豫府郡王世子楊帆進獻的禮物,特地送一份到長信宮來。
這名小宦被清陽郡主喊住,學著楊元溥在承運殿內與豫章郡王府世子以及其他諸位大人的語氣,將大殿之內一派熱情洋溢的氣氛,仔細的描述了一番。
大殿裡一名嬤嬤站在清陽郡主的身邊,笑著說道:「豫章郡王府的世子,口口聲聲對殿下以叔王相稱,但我剛剛遠遠看到他那張臉,卻是比殿下還要老上好幾歲呢……」
「豫章郡王楊致堂乃是先帝長兄之子,都快五旬年紀了吧,郡王府的世子年紀又怎麼會小?」清陽看向杜七娘問道,「阿七,你可聽說過這楊帆多少歲?」
「我都沒有怎麼聽人說起豫章郡王府的事情,郡王府世子年歲幾何,卻是不知。」杜七娘剛剛被清陽召進大殿,才理清楚是怎麼回事,說道。
「小侯爺確實是要比殿下大上六七歲,今年應該都二十五歲了。」楊元溥派來的小宦站在一旁回道。
清陽走到楊元溥吩咐小宦送過來的禮物前,從鈿金朱漆盤時挑了一枚水潤透亮的羊脂玉手鐲,將杜七娘拉過來,將手鐲戴到她皓白似雪的手腕上,說道,「你的手腕真是漂亮,這枚玉鐲子合該是你的了。」
「謝王妃賞。」杜七娘有些不確定的看了清陽郡主一眼,語氣平靜的謝道,沒有清陽所期待的那種欣喜。
杜七娘性子是率真、清淡些,平時有閒暇時間,更喜歡醉心鑽研醫術、苦讀醫書,但人生經歷那麼多的坎坷、起落,心思又怎麼可能不通透?
杜七娘在潭王府,現在雖然差不多算是長信宮的專任女官,但清陽郡主在正式成婚後,有兩名她自小信任的蜀宮女官專程陪嫁到嶽陽來,特別是韓謙擅往金陵奪李普兵權之後,清陽郡主對她就明顯疏遠了。
在長信宮裡,所受拘束大了起來,兼之林海崢、馮繚等人又都隨韓謙前往金陵了,她的資訊就變得比較閉塞。
杜七娘現在才知道昨天有信使趕來嶽陽,通報韓文煥老大人成功說服宣州刺史顧芝龍投效嶽陽之事。
加上豫章郡王楊致堂派世子楊帆到嶽陽來,潭王府上下都充滿於熱情洋溢的歡樂氣氛之中,但杜七娘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杜七娘這時候見清陽郡主賞賜玉手鐲,心裡琢磨著有什麼事情叫清陽郡主對敘州的態度又微妙改變,但她也沒有多嘴試探什麼,更沒有不知分寸的肆意親近清陽郡主,收入手鐲後見沒有她什麼事情,便告退返回平時起居的班院。
「這妮子的心思始終落在敘州呢,收下這麼好的一枚鐲子,性子還那樣冷淡。」一個中年嬤嬤站在清陽身後,看著杜七娘離去的身影,皺著眉頭說道。
「她兄弟母親妹妹都在敘州,受韓謙之恩也重,要是一枚鐲子就能讓她忘乎所以,這樣的貨色,這長信宮裡還不夠多嗎?」清陽絕美的眸子裡鎖住一絲寒意,卻對杜七娘冷淡的反應卻不甚在意。
她初至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