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前期安排四千多傷愈將卒陸續退出現役,韓謙到九月中旬趁著軍事危機進一步緩解,則將一批武官以及九千輔營兵都分派下去,擴大在界嶺山南麓、浮玉山北麓開墾坡地梯田、開採煤鐵、砍伐木材、燒制石灰的力度,還於九月中下旬同時開工修築三百餘座類似小型城壘的圍龍屋,差不多是爭分奪秒的進入全面建設時期。
像韓豹這樣一大批基層武官,在經過初步學習便被分派到三縣所屬的諸鄉擔任佐吏、屯長的例子,比比皆是。
在界嶺山南麓修築大量的圍龍屋,更為主要的是在郎溪、廣德、安吉三縣置換出二十餘萬畝田地、兩萬餘間屋舍,目前遠不足以安置那麼多的老弱婦孺。
三百餘座圍龍屋,將新造三萬餘間屋舍,也只能勉強叫總數高達三十二萬之多的赤山軍將卒及家小,在浮玉山與界嶺山之間度過第一個寒冬。
九月中下旬奉嶽陽令旨正式成立廣德軍制置使府,赤山軍整體改編為左廣德軍,而收並宣州地方兵馬之後的秋湖軍,則整體改編為右廣德軍。
此時相比較左廣德軍沉默、低調,右廣德軍則積極以東廬山、浮山、天印山、雞籠山為界,往西北方向尋找戰機,對南衙禁軍進駐到溧水、平陵的兵馬進行襲擾,以小積多的擴大戰果,甚至還頗有成效,甚至飲馬採石、當塗等沿江地區。
這時候,對韓謙的妥協、沉默,赤山軍內部甚至都有不少的爭議,幾乎隔三岔五都有好幾撥將領武官跑到韓謙跟前來請戰,但都被韓謙壓制下去。
跳得特別歡的將領武官,甚至都被韓謙「無情」的踢到大大小小的運輸隊裡。
饒、歙兩州緊隨豫章郡王楊致堂之後,九月上旬就正式上表投附,兩州刺史皆以參軍事都將銜親自率州營及少量壯勇,編入右廣德軍,參加對溧水、平陵、當塗等地的襲擾,積極無比,似乎要將以往對三皇子壓抑太久的忠心,在奪取最終勝利之前釋放得更徹底、更熱烈一些。
韓道昌、富陌二人分別出領饒州、歙州。
這也意味著從敘州到宣州的陸路通道徹底打通。
雖說從敘州到宣州北部的郎溪城,有驛道相通,但兩千餘裡的驛道途經浮玉山、黟山,橫跨鄱陽湖南翼的丘陵區,要翻越羅宵山脈北支的武功山,要橫跨湘水兩岸的綿延山嶺,要翻越雪峰山,才能抵達敘州黔陽城,一路有驛道相通,也可以說坎坷之極。
這是一條即便是軍中精銳將卒,都至少要走上一個月的艱難道路,更不要說還將從敘州運送大宗的物資進入宣州了。
不過,韓謙還是組織了三十餘支,每支五六十人規模的學習班運輸隊,著他們遠道趕往敘州。
那些愛折騰、不服管訓的武官將卒,都踢到學習班運輸隊,一方面以奚發兒等人為首,帶著這些人實地進行偵察反偵察、地形勘測的考察學習,另一方面韓謙等不及水路打通,必須要趕在十一月之前,從敘州運一批高附加值的貨物進郎溪。
雖然饒歙兩州的投附,以及這兩州與宣州都暫時合併到廣德制置使府的治下,韓謙身為廣德制置使,總攬大權,能呼叫三州十九縣的人馬物資,但除了宣州北部有相對平闊的耕地外,三州的其他縣都位於浮玉山或黟山內部,僅有少量的溪谷或河谷平原能夠利用來耕種。
三州十九縣總人口不足八十萬,耕地卻不足五百萬畝,還以山田旱地居多。
以當世的生產力水平衡量,宣歙饒三州十九縣的生產力規模,都遠未能趕得上潤州所屬的六個縣。
三州十九縣,即便短時間內想要充分供給逾五萬兵馬的物資消耗還是頗為困難,更不要說韓謙還奢想著要額外抽出大量的物資保障滯留於廣德三縣、遠遠超過三縣承載力的近三十萬老弱婦孺。
不搞學習班,甚至說沒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