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麼樣,除了黃化之女入宮為妃,以及黃化與顧芝龍同為江東世家門閥的代表人物外,也是他率湖州兵從龍,從東線發動攻勢,為收復金陵創造有利的形勢,也立下大功。
現在黃化即便在宅子裡休養,但朝堂每有什麼大事,延佑帝都會遣宮使過去問策。
在世人的眼裡,黃化地位之尊崇,只會在韓道銘之上,不會在韓道銘之下。
故而對黃慮沒腦子的話,韓鈞也拿他沒有辦法。
大家都在陛下及太后跟前伺候,都是直接受皇恩眷顧的侍衛武官,將職即便有所差異,也不會太明顯,作為侍衛親軍名義上的總統帥,看到大家也是笑眯眯的,相當的和靄。
他們兩人都有妹妹在宮中為妃,照道理來說,兩人關係應該要疏淡一些。
黃慮這個人性格卻黏糊得很,新上任沒兩個月,不在宮裡當值的時候,動不動就拉韓鈞出來吃喝玩樂,韓鈞也拿他沒轍。
今天叫黃慮一起拉過來飲酒作樂的其他侍衛武官們,都是同班當值的袍澤,但他們就沒有黃慮這麼咋呼,他們的閱歷以及所處的位子,也能叫他們猜到陛下及朝堂諸公在顧忌什麼。
以往羈縻州鬧出這樣的麼蛾子,甚至彼此間自相殘殺征伐,朝廷只會暗自竊喜,畢竟地處荒僻,人口稀少,不管怎麼折騰,傷的都是自身元氣,很難對中央政權直轄的州縣造成什麼威脅。
現在思州民亂,情況就有些微妙了,而微妙之處就在敘州位於思州之側。
「幾位爺快出城了,以免路上有耽擱。」這時候一名扈衛推門進來,附耳催促韓鈞、黃慮等人動身出城。
皇城被叛軍一把火燒殘,僅有崇文殿、長信宮等幾處建築儲存完好,其他建築正加緊修繕,卻非個月能競功。
延佑帝平日裡想獨處,都要回到原先的郡王府宿夜,太后更是直接遷到東城外的永春宮暫居。
永春宮的輪班值宿,也由武德司安排侍衛親軍負責。
韓鈞、黃慮他們幾個侍衛武官這次是回城休沐,休息過兩日後,今日天黑前要趕回到永春宮,承擔起新一輪的輪班值宿。
「真是掃興啊。」黃慮手伸入懷中歌伎的裙衫裡,在那細白的大腿上狠狠的摸了兩把,卻也不敢賴著不走,嘟嘟囔囔的站起身來,與韓鈞他們推開門,外面的烈陽晃得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
在扈隨的侍候下,韓鈞、黃慮等人換上當值需著裝的華麗鎧甲,偷偷摸摸從後院離開東院署,一路快馬經剛剛修繕一新的東華門出城,趕到雁盪磯以東的永春宮莊園,沿道能看到很多饑民滯留。
一場大戰雖然沒有叫整個江淮大地都打成廢墟,但大楚也傷了不少元氣,目前諸州縣輸運過來的錢糧攤用的地方太多,就沒有太多的餘力賑濟災民,以致京畿之地也是難民淹留。
這與當年延佑帝剛出宮時大量饑民因為染疫被封堵在城外,情形還有所不同。
雖然樓船軍水師殘部撤入洪澤湖,但隨時有可能殺回長江水道,而永春宮莊園距離江堤太近,奈何太后堅持要住到永春宮來,因此只能在永春宮外圍加強守備。
雁盪磯目前就是五牙軍水師的一處駐地,十數艘戰船負責警戒河口以及左右江道、河道,而寶華山西麓的餘脈白馬山、雞籠嶺則又分別是禁軍及侍衛親軍的兩處駐營,而永春宮莊園內,更是還有三千侍衛親軍精銳長期駐守。
作為侍衛親軍左都指揮使的郭亮,他將都指揮使的大帳設於長永宮莊園南面的雞籠嶺,並不需要對太后負責。
而近身保衛永春宮的侍衛親軍統領,則是由韓鈞等三位都虞候輪留值崗,通常說來,平時都要保證有兩名都虞候在崗。
韓鈞帶著麾下一班侍衛武官返回永春宮消假應卯,除了李沖則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