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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賣解的藝人,聽說是從廣德府逃荒過來的,這幾天在下面的茱萸灣賣藝,小姐這兩天沒事就到朱萸灣去閒逛,這時候也應該是在山下。」管事說道。

「廣德府終究是沒有攪出什麼亂子來。」王文謙頗為可惜的嘆了一口氣。

形勢最緊張的時候,他可是滿心期待廣德府會掀起大規模的民亂,也指使殷鵬派了一些人手過去煽風點火。

那樣的話,他們不僅能出被逼回江北的那一口惡氣,更為關鍵的,即便當時的禁軍實力不弱,能夠鎮壓廣德府掀起的民亂,但京畿附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爆發戰亂,也將極大削弱南岸的元氣以及楊元溥的根基。

當然,廣德府掀起大規模的民亂,其實也意味著楊元溥與敘州之間的猜忌,也將深到徹底再無轉圜的可能了。

誰能想到廣德府到底是沒有爆發民亂,卻是敘州臥榻之側的思州先爆發奴婢起事,既而蜀軍在黔江擅動兵釁,致使楊元溥及朝堂諸公對廣德府的態度迅速從高壓壓制轉變為安撫為主。

由於廣德軍的特殊性,眼線極難滲透,王文謙、殷鵬雖然多次派人潛往廣德府,但對很多具體的情況還是不熟悉。

雖說王文謙這段時間著意收留從滁州逃荒過來的難民,但淮東國畢竟還是大楚的一份子,有廣德府的失地農民,渡江跑到揚州來逃荒,也實屬尋常。

王文謙原本想著派人,去將那幾個從廣德府逃荒過來的賣解藝人喊到鑒園來詢問廣德府的情況,但看天色將晚,天空反而晴朗起來,晚霞鋪照,十分的瑰麗,便邀殷鵬一起下山到茱萸灣。

蜀岡北麓主峰也就四五十米高,走出鑒園,站在半山腰甚至都能看到茱萸灣的長街上,有一根繩索懸在街上,一個女子正輕盈的在繩索做各種令人驚叫不已的動作。

王文謙與殷鵬在十數扈隨的簇擁下,下山走進茱萸灣的長街,也就一炷香的工夫。

他們這才注意到賣解的繩索正好系在王二茶肆與對面客棧的二樓間,聽守候在街前的家僕稟告,說王珺就在茶肆的二樓,王文謙也便與殷鵬拾步登上二樓,看廣德府過來的藝人在樓前做各種雜耍。

王珺坐在窗前,看到父親與殷鵬過來,就將二樓的客人都驅趕出去,不滿地說道:「你們過來真是掃興呢。」

「有什麼掃興的,等一會兒你多給些打賞便是。」王文謙笑道。

他主要還是想多瞭解一些廣德府的情況,才沒有什麼與民同樂的興致。

王文謙邀殷鵬一起在窗前的桌前坐下,看到繩索的一頭就綁在窗外的簷角上,繩索上的少女看樣子就十四五歲,輕盈如燕,正單腳站在細索上,一陣風吹過來,身子隨著細索微微晃動卻也不掉下去,這手本事也確實不錯。

「你無事在茱萸灣閒逛有兩天,應該都認識這些賣解的藝人了吧?你喊他們過來兩個人,我有話要問他們。」王文謙說道。

「爹爹你要喊,你自己去喊,我才不幫你喊。」王珺知道去年廣德府洶湧起伏的暗流裡有揚州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因素,也知道父親這時候趕下山來,找這些逃荒的賣解藝人,多半是想了解廣德府此時的情勢,她阻止不了,卻也不想幫什麼忙。

王文謙拿王珺沒轍,他身邊的管事走到窗前,朝站在繩索上的少女吆喝,要她通知雜耍班子的班主到茶肆二樓來聽候問話。

這時候便見一名年輕婦人,身如靈猿,借著一根竹竿,下一刻便輕盈的踏上細索,赤著腳當空走過來。

年輕婦人看著面容普通,但褲腳管下裸露出一對玉足卻是雪嫩秀美,腳上還繫著一對銀鈴,然而踏繩而走,卻絲毫無聲。

殷鵬站在王文謙的身邊正欣賞這對絕美無比的玉足呢,下一刻猛然意識到不對勁,拔刀橫在窗前,要阻止那婦人直闖